一日文青终身文青

文章来源:丹阳文学网  |  2019-11-16

我们总喜欢把一件事赋予太多含义,以显示它的壮烈。《天南》停刊便是如此。事实上,情况远没有这么严重。就连《天南》主编欧宁,都没有对《天南》之死抱有殉情般的悲壮感,在接受本报采访时他说:“《天南》停了,是我们做得不好。它停刊,并不表示文学活不下去。” 事实上,纯文学杂志没落并不意味着纯文学作品的读者完全消失。一日文青,终身文青。昔日和今朝的文学青年都还在,只是他们分散成为一个个群落。 20年前的读者 “《十月》第一期出来后,北京文学圈的人奔走相告,刘心武的作品《爱情的位置》经电台广播之后,竟收到几千封读者来信。《人民文学》、《钟山》、《当代》、《十月》、《收获》、《花城》……这些响当当的纯文学杂志,对那时的文学小青年来说,俨如听到了航空母舰的名字。” 那些满脸粉刺的文学青年 上世纪90年代初的一天,我正在灰扑扑的县城大街游荡,路过一个出售报刊的邮政门市,看见橱窗内摆放着刚到的文学杂志,花2块5毛钱买了一本,翻开一看,哇,有县城鲁诗人一组气势磅礴的诗歌,蘑菇云一样腾起在杂志上。我胸口发热,边走边读鲁诗人的大作。我靠在一棵树上,想起自己在小镇默默多年写诗,梦想的事情就是在文学杂志上发表。天边的每一个雷声,都以为是自己诗歌发表前的预兆。和我一样,那些满脸粉刺的文学青年,他们带着梦游一样的目光,痴望着文学杂志上一些作家的名字,幻想有朝一日自己的名字能够在上面飞奔。为了发表,我们只得到处打探那些民间的内部杂志,在上面发表文章,没有稿费,有时连邮寄的邮票也要附上。 所以那个年代,像鲁诗人这样时常出没在纯文学杂志的作家诗人,成为我的精神偶像。鲁诗人来自东北,身材本身就高大,加上那时我目光有些异样,在县城见到鲁诗人,更觉得高大了。我去县城拜访他,他正趴在窗口眺望雾蒙蒙的长江,我竟紧张得张不开嘴。鲁诗人告诉我,就是这奔腾不息的长江,给了他源源流淌的诗情。我猛地失落了,原来我没有住在长江边,写的诗歌才那么小家子气,大多是一些狗叫鸡鸣人恍惚的句子。 我还参加了鲁诗人在县城宾馆举办的诗歌研讨会。我坐在最后一排,一边听着诗人们发言,一边鬼鬼祟祟地猛啃一口西瓜。旁边一个写小说的文友突然狠狠掐了一下我的手臂:“乡下人,吃西瓜文明点呀!”研讨会最后,县里有个人出来做总结。中午,县里出资,庆贺鲁诗人在文学刊物发表诗歌的喜事。县里领导轮流给他敬酒,我侧耳听见某领导的敬酒辞:“鲁老师,这是县上的光荣啊,县长委托我给你敬一杯酒!”一直激动着的鲁诗人一仰脖就喝了。最后,他跑到厕所去吐了一地。 20多年的时光溜走了,不知不觉就溜到了我的中年。这是一个装嫩显得羞涩装老显得矫情的年代,我也没有在纯文学期刊上发表过太多的作品。更让我气馁的是,就是发表,也远没有当初那样激动了。而那些曾经著名的纯文学期刊,我无意中在生活的城市做了一个统计,总发行量没超过100本。但我还是常常购买一本,晚上睡觉前拿起来在床头抚摩一下,如同抚摩我在城里日渐粗壮的腰身,抚摩我爱人渐渐变得粗糙的肌肤,但是感觉亲人一般的温暖。(作者李晓) 20年后的读者 “纯文学杂志的读者去哪儿了?他们就在滚滚红尘中,在豆瓣小组里,在订阅号、朋友圈里。他们只是不再手捧纯文学杂志,作出托腮状。” 一日文青,终身文青 我没读过《天南》这本杂志,无从判断其好坏。从刊物介绍看,这本杂志口气不小,宣称要在“最喧嚣的时代”做“最沉着的文学”。但似乎杂志的这份“沉着”,最终还是抵抗不住时代的“喧嚣”,缴械投降了。据介绍,这本杂志的操作还是非常市场化的,“顺应商业社会的所有事情,《天南》能做的都做了”。既是如此,这本杂志要么没有找到属于她的读者,要么就是读者未能接受她。两情不相悦,分手后再来谈情说爱,未免矫情。 《译文》、《大家》、《万象》,这是我能想起来打上了休止符的几种文化刊物。至于那些靠作协养着的纯文学杂志,哪怕还在支撑着,多半也是依赖官方扶持,而非面向读者而生。这些纯文学杂志的发行数量,大概是主办方的绝对隐私。我偶尔还会买的《收获》、《译林》,是少数能在报刊亭看到的文学杂志,也是纯文学杂志中的异数。 纯文学杂志最好的年头是在上世纪80年代,一个理想主义高歌猛进的年代。90年代后,在商业化大潮裹挟之下,人文精神逐渐失落了。一些知识分子叫嚷着要重建人文精神,其中或许也夹杂着不甘寂寞的小情绪。既然市场化已势不可挡,纯文学走入小众化的胡同,也就成为不可挽回的事实。出版人俞晓群回忆,2000年《万象》出刊的第二年,邮局征订仅700册。这个数字,连我这个后来的忠实读者都为之感伤。其他文学杂志,估计多数也好不到哪里去。 进入络时代,纯文学杂志的命运更是如同风中游丝,随时可能消散无踪。无论是从信息化社会的特征,还是从纯文学杂志的定位,都很难适应这个媒介的革命时代。传统报纸都不知今后路在何方,纯文学杂志更是找不到北。《天南》杂志以市场化方式运作纯文学刊物,在营销手段上极力与信息时代接轨,结果还是铩羽而归,这除了说明她缺少读者,也说明杂志以纸质发行的运作方式存在根本缺陷。 小众化才是纯文学杂志的生存常态。阳春白雪毕竟不是阳春面,曲高和寡就要耐得住寂寞。我还想说,纯文学杂志没落并不意味着纯文学作品的读者完全消失了。一日文青,终身文青。昔日和今朝的文学青年都还在,只是他们分散成为一个个群落。纯文学作品还有人看,只是读者选择的阅读媒介发生了变化。上世纪90年代以后,纯文学杂志逐渐走向没落,其中部分原因就在于读者的分化,以及个人阅读选择范围的扩大。当图书、杂志不再成为稀缺物,当络阅读触手可及,指望一本杂志就能统一文学江湖、应者云集,那只能是痴心妄想。 纯文学杂志的读者去哪儿了?他们就在滚滚红尘中,在豆瓣小组里,在订阅号、朋友圈里。他们只是不再手捧纯文学杂志,作出托腮状。 (实习:王谦)

腹胀不舒服是什么病

腹胀便秘不舒服什么病

饭后腹胀吃什么药

灯盏花药业哪家好
盐酸索他洛尔片效果
老年人便秘吃什么药呢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