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征文问心在何方随笔
文章来源:丹阳文学网 | 2019-10-19
昨夜,我披着长衫出门,暗访古寺,深夜归来。狂风一路席卷我的短发,我知道,冬天终于来了。
数月前,新疆的好友发来雪的照片,彼时穿短衫都嫌热的我不禁惊呼,同一片天空下,竟是如此不一样的世界!
再后来,立冬,全国大多都进入了防备冷空气阶段……日前,河南的好友也在空间晒着下雪的庭院风景,那一片片白绒绒的雪,看着让我多么心痒难耐啊。
次日,友人说,今年的Y城,冷空气来的比去年晚啊。去年这个时候虽说没有包得严严实实,可走在大街上也没人敢露胳膊露腿了。我玩笑道,如果Y城,也能下一场雪,那该是怎样一番奇观呢!
昨日,午饭过后,阳光正暖,我伏在案上打了会盹,好不惬意。心情,也随之欢快了一下午。
却怎料,天将黑时,乌云四散在天空周遭,阴霾沉沉,久久不去,似雨雪。狂风席卷着路面的黄沙,路人们一个个捂头遮面疾步而过。我叹了口气,摸了下包里的伞,举目远天,看白云苍狗,想这雨雪,何以姗姗来迟?
而到底,也只是刮了一夜的风,那雨雪,终究太过吝啬!
几日前,和在C城的母亲聊天时,她叮嘱我多添衣,天气变冷了,如何如何。我笑道:无碍,你与父亲照顾好自己就行……
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C城了,美名其曰打工赚钱,实质上却是在用那点可怜的劳动力挣点微薄的收入养家糊口。记得那时候,母亲常拖着我四处奔走在C城的每一个角落。外婆说,母亲的女红做的极好,我也曾亲眼见过父母婚时的枕头,白色的枕头布上是母亲亲手绣的花鸟绣。后来破旧了,我偷偷地把残缺的地方减去留下那一块刺绣的地方,缝起来便成了一个小枕头。尽管针脚并不绵密,但它也陪我度过了许多个在学校住宿的夜晚。
冬天的时候,她会买来毛线和织衣针为家里人织毛衣。父母兄弟姐妹子女,她都一一念着,天热的时候就开始织着,天转凉时就托人捎到他们各自手中。
母亲常说我的记忆好,一岁多时候的事情我说起来她竟十分惊讶,但那些被定格于我脑海的场景总会时不时地就冒了出来,我也为之庆幸。
或许自我出生起,母亲就用毛线为我织各种各样的冬装了。最早记得是一岁时,有件奶黄色的开衫毛衣。有一天晚上母亲为我找那件毛衣说要第二天穿上,却怎么也找不着。她说,可能是放在大姨家了。然而,第二天早上却又神奇般地冒了出来,大概是母亲在我睡着后找到的。我极为喜欢那件毛衣,因是记忆里的第一件,有着暖心的颜色,开衫穿着极为方便,毛线很细,很贴身,更多的或许是那时还不懂得的幸福。
后来,长大了些,骨骼渐结实,也或许是为了穿衣方便,母亲就只给我织套头毛衣。一律的红色,深红、桃红、橘红,也不知小时候极为喜欢红色是不是因为这样的缘故。然而,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母亲每年都要为我织好几件。所以大多用的粗毛线,穿着有些硌身子,我却仍旧喜滋滋的穿着,因为其他小伙伴都没有像我一样的母亲亲手织的新毛衣啊。也许,她也背着我给其他哥哥姐姐们织过,只是不告诉我,免得我纠缠罢了。
除了那些红色套头毛衣,母亲也给我织过裙子。刚过膝盖的长度,嫩绿色的毛线打底,裙摆上用黑色毛线杂间,勾出一条条花边。腰上部分用黑色毛线织成一条细细的腰带,缝绕在裙头里外的毛线之间,腰带两头织成卷圆形,穿的时候系个蝴蝶结别在腰上,欢喜极了。那是记忆里母亲给我织的唯一一条毛线裙,穿的次数并不多,也只记得某一年冬天在大表姐的婚礼上做花童时穿过一次。并且记得,在陪表姐进姐夫家门之前,因跑得太快,摔倒在了姐夫家门前的大斜坡上,磕上了一层重重的灰,怎么拍也拍不净,我为此难过了好一阵。
还有一件让我至今想起来都哭笑不得的毛衣,依旧多半部分是红色。白色花边的卷领,开衫暗扣,背后下方处用各种各样的颜色绣了只黄小鸭。我曾数了数颜色,不下七种。其他的毛衣上也有各种各样的花样,可这一件,着实让我十分崇拜母亲了,以至于有一阵自己偷偷地用她多余的织针,毛线织手套,围巾,却怎么看都是不伦不类。然而,令我哭笑不得的是,前面胸前两边她竟然用白色线织了我的乳名——青青,以至于,好一阵穿着那件毛衣就被叔叔们开玩笑唱着歌取笑我。然而,其实心里也还是蛮开心的。直到现在,母亲手里还有当时在小舅家门前,大表哥用相机为我们拍的照片,我穿着那件毛衣,两只手各竖起一个剪刀,胸前两个白色的青字十分耀眼,总觉得不忍直视,而母亲却一直视若珍宝收藏了这些年。
我还有一件用绒毛线织的套头毛衣。粉红色线打底,另用绿色线在衣领,衣摆,袖口处织了几行,再用普通毛线织成几朵花,连着枝缝在胸前,暖和程度应当是普通毛线的好几倍,十分厚重,也并不记得什么时候穿过。
那些我极为喜欢的毛衣,记忆中穿的次数也极为稀少,总在日渐长大之后一次次翻出来时,发现被老鼠咬了好几个洞,顿时好像心上也被人强行剜去了一块。
除了这些毛衣毛裙,母亲还用她那双灵巧的手给我织过背心,毛裤,毛鞋等,那样式,花色,故事我都还记忆犹新。我真想,将它们一一写下来,可是写得尽毛衣,却总归诉不尽相思,也罢。
后来,稍大些时去外公家随大舅家的表姐一起读书。父母仍旧在C城,每年冬日,或是一到寒假,我就去C城随他们一起过整个寒假,抑或等到大年前夕,他们赶回来在外公家一起过年,年后就又匆匆的去往C城。
记忆中的老家是父亲和大伯一人一间房,在我出生后不久,就破败得不能住人了。父亲兄弟众多,爷爷家的新房也并不大,除了父亲的弟妹,再无其他人的容身之地。
彼时,没有家,父母在外公家过年也是住在小舅的房子里。小舅也早已成家,他们怕惹人不便,回家过年的次数极少。故而多数时我都在C城过了整个寒假,我是极为喜欢的,一来可与父母多聚些日子,二来可享受一家人的自在。
那些在C城的寒假时期,我常随着母亲一起去买菜,逛市场,商店,满街道的店铺和人,不似家里的清净,却也有种别样的新奇。父母忙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照看着年幼的弟弟。到快过年的时候,父亲就踩着三轮车,载我们去批发市场购年货。
记得有一年购年货极为好笑,那时只有我和父亲去。我专在批发市场门口为父亲守着三轮车,他去市场里一样样的买。年菜买完后,他问我想吃什么水果,我喏喏地说:柚子。彼时,柚子算是水果中稍贵的一种,我也不常吃到,可就是喜欢那酸酸甜甜的味道。父亲不做声,转身进了市场,良久提了一袋橘子出来,拿了一个给我吃,我说,不喜欢吃。于是,父亲再一次问我要吃什么,还是柚子。然而,父亲进去市场再出来反复数次,买了苹果,香蕉,梨子可就是没有柚子,也同样的每买来一种就唤我吃,我不善于撒谎,也只得一次次的说不喜欢。也不知为何那一日,一向严肃的父亲竟然还是转身进市场给我买了袋柚子,批发市场是不零售的,水果店一个个的也极不划算。那一袋柚子,让我高兴了一整个寒假。
后来,每读到朱自清先生的散文《背影》时,我总想起那一日,父亲的每一个无奈转身进市场的背影,那是年少时父亲予我不多得的宽容。
然后,年夜时,母亲早早的做好饭菜,一家人坐着吃完了,出门看烟花。
与他人出门看烟花的方式不同。通常是在C城的人们刚开始吃年夜饭的时候,父亲踩着三轮车载着我们穿行在每一条大街小巷,满天的烟花盛开、绽放、消逝,没几分钟,一处烟花便停了,而另一处又起,总要持续到深夜跨年时方停。我与弟弟的目光都被那稀罕的烟花所吸引,并兴高采烈地为之惊呼。而父亲总将三轮车踩向放完烟花的居民处,和母亲将那些炮筒一个个拾来放在车上,然后匆匆离开。每到烟花散尽,满城寂静,父亲才踩着车回家,那个几平米大的小屋,装载了父母所有的希望。
我总有一种错觉,那时的我们,仿若一群在黑夜中寻宝藏的夜行侠,而那一个个硕大的炮筒,就是让父母开心好一阵的宝藏。
后来,父母终于在老家盖了新屋,并在新屋里过完第一个大年的正月初三就宴请了亲朋好友们。那时,父母脸上洋溢的笑容,让我觉得极为陌生。然而,殊不知,在我为长辈们端茶倒水时,我的话语声里,我的脸上也同样有着那种陌生的笑容。后来,每一次在新屋里过年时,都能见到那陌生的笑容,然后,再也不陌生。
父母刚从C城回家种地的那一年,每到农活闲暇时,村民们都喜欢涌到便利店姣姐家去搓麻将,扑克,字牌等等。然后,一个便利店,反倒成了牌场的装饰。父亲常光顾它,而母亲却从未去过一次。姣姐最初还会经常来喊母亲,说三缺一什么的,在母亲几次不应允之后,就再也没搭理过母亲。我倒是极为欣慰的,一到寒假时,母亲就时刻在家里陪着我,那几年是我与母亲相处日子最多的时候。
一放寒假,每逢太阳明媚的好天气,母亲就早早地吆喝着我们给家里大扫除。刷墙壁,擦窗户,晒衣服鞋子,一日的忙活很快过去了,只等着欢欢喜喜过大年。
母亲不喜欢串门子,无事的冬日,除了在家织毛衣,就是在家看电视。若太阳正暖,我就搬张椅子,坐在门口晒太阳,捧本书看着,偶尔给母亲讲讲其中的乐趣。有时候什么也不干,趴在椅背上只晒太阳,和母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然后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我家在村子里的中间地段,大门前有一块空地,常常大门开着的时候,就有些不爱打牌的奶奶们婶婶们,走着晃着就晃到了家门口,笑着招呼声母亲。于是我便极殷勤地搬了椅子,倒了茶,端了小食品出来给她们坐着喝着聊着,我就拿个小板凳坐在母亲旁边听着她们聊各种趣事。然后渐渐地,抱着孙子的某家奶奶,提着茶壶的某家爷爷,和四缺三的某家牌友就都坐到了我家门前,和那牌场里的一拨人对比起来倒也十分适合。然后,到日落西山时,各自意犹未尽地回家做饭,不多时村里便炊烟四起。
我常爱在人们散尽后打扫门前时,看着西方天边的晚霞。遥望远天,看一缕缕浮动的云,明艳的颜色渐渐变淡,变暗,然后不知何时,天就黑了。
天冷或下雪的时候,母亲喜欢窝在家里看电视,边看电视边织毛衣。知道她习惯的人会在窗户边唤她,我便去给人开门,然后奉杯暖茶,上点瓜子花生,给她们磕磕牙。
长辈们都说我长得像父亲,然而如今才发现我的性子是随了母亲的。父亲在家从来呆不住,不是去牌场打牌,看牌,就是去哪个牌友家瞎侃,常常忘了吃饭的时间。我便在母亲做好饭菜后去唤他,一次不管用,两次三次后他仍置若罔闻,我也只得不再理会他。
后来,离家来了Y城,过年回家的次数不多,逗留的日子也少。母亲早早地把家里打扫干净,我便只和往年一样,搬张椅子坐门前晒太阳,不多时,那些熟悉的街坊邻居都坐了过来。而每过几年,那些熟悉的面孔中,就不见了几个。而那短暂的年假,晒了几回太阳,就如流水般嗖嗖的过去了,或许是我只顾着晒太阳无暇做其他事也未可知。
去年冬日,我请了大半个月的假陪母亲过冬。两年前她们又辗转到了C城,我亦不愿回家应付其他人,便在C城过春节。
烟花看的少了,大太阳也并没有几日,只顾穿着羽绒服陪母亲买菜做饭,仿佛每一天都只剩下了吃喝睡觉。
母亲常说,见不着的时候心心念念着,见着了要离别的时候又希望宁愿没见过,徒惹得一阵失落。
我不知道,从小到大的相聚别离次数太多,随着年岁愈大,我已渐渐的习惯了时聚时散的日子。只是父母日渐苍老,两鬓的白发,佝偻的背影总让我于心不忍。
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我想,父母是能够谅解我的吧,虽然我知道那些所谓的理由不过都是借口。而他们,也一如既往地呵护着我的玻璃心。
我庆幸,他们都还好,一切都还好!冬日又到了,除了假期时的探望,我只能选择默默的祝福。愿他们身体康健,心乐无忧。
共 4478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问心在何方?可怜天下,心在异地求学、工作的女儿身上;父母在,不远游,心在对C城年迈双亲的深切思念中。彼时彼地,亲情相牵!大作从冬日从雪写起,由此联想到母亲冬日为我织就的毛衣,为父母兄弟姐妹子女家人织毛衣,及相关人物故事,无论母亲织毛衣也或父亲节日购年货时为我买柚子都洋溢着浓浓的人伦亲情。特别是大年夜父亲踩着三轮车载着一家人全城看烟花、捡炮筒的情景,让人心生感动,嗟呀不已。从C城回家种地的那些年,恬淡闲适的乡下农村田园生活又显得特亲切,特温馨。然而,不管是离是聚,一家人相互关怀和思念的心总是紧紧凝结在一起,无论相聚抑或别离,更无论天南地北、或穷或富、城市农村,一家人的心永远在一起!【:郭永涤】 【江山部·精品推荐 】
1楼文友: 08:09:28 不管是离是聚,一家人相互关怀和思念的心总是紧紧凝结在一起,无论相聚抑或别离,更无论天南地北、或穷或富、城市农村,一家人的心永远在一起! 副高职称,著述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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