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化和趣味化

文章来源:丹阳文学网  |  2019-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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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化和趣味化——评《赫德的情人》当前市场上历史小说繁多,但许多仅局限于戏说的层面,缺乏整体的历史观和扎实的史料基础,天马行空地演绎所谓的传奇故事,所谓的宫廷暗斗,所谓的权力之争,既没有历史的真实,又没有艺术的真实。在人物塑造上和整体文学性上创造力不够,显得单薄而苍白,并对读者产生误导。近期,由北京世纪文景推出的赵柏田创作的长篇历史小说《赫德的情人》则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堪称近年来难得一见的历史小说佳作。它既有扎实的历史考据,又渗入个人想象,显示出文学化和趣味化的特点。整部小说对晚清那段历史的描绘视角独特,选取了大清海关总税务司、英国人赫德这一新颖的题材,既有历史的详实厚重,又有文学的高度,对人物描写丰富而细腻,故事饱满而富有冲突,充满趣味而不轻浮。对于许多人来说,赫德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但在晚清历史中,这却是一个时时出现无法忽略的名字。一个西方人,为什么竟能掌控晚清经济命脉五十年?

在派系林立、官场腐败的清政府中,竟能脱生出中国历史上最高效廉洁的“衙门”?一个外国人,竟能搅动中国政坛五十年!赫德传奇而成功的一生,即使在今天的中国,仍然颇有借鉴意义。甚至有人说,近代中国许多现代化的东西,都是赫德带来并一直保留到今天。

而这样一个对今天颇有借鉴意义抑或是颇值得现代人玩味的人物,却在茫茫历史中被默默湮没。赵柏田挖掘了他,并把他带到读者面前。他并没有选取目前大家耳熟能详的大热政治人物,而是选择了这个有争议的人物,在当今的历史小说图谱中,可谓匠心独具。

正如最初发表这部小说的《十月》杂志的评价:在当代长篇历史小说创作图谱中,《赫德的情人》显示了一个新的向度,一个对历史进行现代性书写的向度。在对史实的忠实上,它有专业史家的笔法严谨,在对历史中人性与爱欲的呈现上,它已迥异于高阳等人的旧小说,而更多地与尤瑟纳尔、E.L.道克特罗气息相通。

而著名历史学家葛剑雄则这样评价《赫德的情人》:赫德曾被视作西方控制清朝命脉的总代表,他又被赞扬为近代中国最廉洁行政机构的创始人。但本书塑造的赫德有更引人入胜的传奇——来自作者丰富的想象,却植根于扎实的史料。

《赫德的情人》的作者赵柏田正是本着这样一种不浮躁、严肃真诚的创作态度,查阅了大量的史料,并在全书的开篇部分以“本事”的形式一一列出,仅书目就整整四页。

难得的是,被香港媒体评述为写作风格是“黄仁宇与史景迁的合体”的赵柏田并没有将史料简单地堆砌,而是遵循着“历史的尽头是小说,史家止步之处,却是小说家腾挪身手的新起点”这一感悟,将《赫德的情人》变成了一个“合体”——小说和历史的合体。小说在这里显得如同是一个两声部的合奏,单章的一个声部是儿子眼中的父亲形象和家族往事;双章的声部,以十九世纪中叶“自强运动”为肇始,写了近代中国的一个个惊涛骇浪裹挟着人物跌跌撞撞往前走。这种独特的结构方式,使读者如听钢琴曲一样在声部间跳跃转换,却又和谐异常。《赫德的情人》,让我们对历史小说有了全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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