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归来之感散文

文章来源:丹阳文学网  |  2019-10-15

在东海岸的纽约、华盛顿和波士顿旅行了一阵子,终于平安到家。灾难的阴影和噪音似乎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但有幸都与之擦肩而过。在纽约的几天天气都很好,到华盛顿的第二天,听说纽约开始下大雨,很多航班取消了。那天傍晚时到华盛顿,听说华盛顿下午早些时候地震了,因此,当晚的地铁以牛车的速度忐忑前行。离开华盛顿的那天开始下雨,机场开始取消航班,所幸我们的航班及时起飞。到了波士顿,一切风平浪静,天空蓝得出奇,但政府和老百姓都在做抵制飓风袭击的准备,因为已经预告了艾琳将于该星期日早晨八点到达波士顿。而我们按原计划呆了两三天,定的航班恰巧是星期六夜里。就是这样,有时候我碰巧早了一拍,有时候我碰巧晚了一拍。由于我从来不怎么精通人情世故,说话直头直脑,在家里是被认为心里缺根弦的。在机场里,我不禁心里窃笑着想起我妈常说的“傻人有傻福”。

在此次自然灾难中,也看到些有意思的现象。譬如,从电视上和报纸上铺天盖地的信息和预警中,你会觉得天可能要塌、城可能要毁。但被采访的美国民众则表示不怎么怕,不少人还觉得不会像政府说得那么严重。这和我们熟悉的东西正好相反,我们熟悉的是一方面大家很怕,怕得谣言满天飞(尽管有时候不一定是谣言),但政府很稳重,努力辟谣,辟谣之外,也不多给予信息。我们更擅长救灾,浙江福建沿海又遭台风袭击了,于是开始救灾了,最可爱的人的身影出现了,令我们为他们捏把汗。但我们似乎不太擅长准确预报。说台风几日几点到,在此之前请大家做好撤离或加固房屋的准备,请残疾人、需要特别协助的人向政府登记,以便撤离时给予特别安排,可在某某地方获取加固门窗的材料等等,请储存饮水、医药,准备好手电筒、电池和各种各样的必需品……可能我见识不够,这些我在美国电视上和发放到每家每户的手册上反复听到、看到的婆婆妈妈信息,在中国那些几乎每年夏天都要遭受一次洪水暴雨的城市也许并不常见。美国受了卡特琳娜的教训,这一次相当未雨绸缪,飓风开始的一个星期前,已经有了较为准确的预测。政府开始着手准备,其中征集充足的公务人员待命,设立撤离人员庇护所(多半是学校、医院和军用基地,还有一些大型超市);此外,官方和大型连锁超市合作,开始置备充足的防灾材料,包括建筑加固材料和食品,包括给庇护场所人员发放的毯子、婴儿食品等等,因此,矿泉水在灾难期间涨价到50块的问题不曾发生;另一方面是和医院合作,做好应对就医人员增多的准备;还有就是教育、叮嘱防御战略,再三强调居民应做的准备,应储备的物质以及发生事故时如何和救援人员取得联络……这样准备下来,政府花了一些财力物力,但老百姓的损失却大大地降低了。

飞机在波士顿起飞的时候,正是大雨倾盆。起飞后常遭遇强烈气流,不怎么平静。不禁也联想到死,不过想的时候也不甚害怕,心想,怕什么呢,就那么一下子,况且,怕也没用。再回想我这一生,父母对我慈爱,兄姊对我呵护,学业顺利,生活也算舒适,有友情,有爱情,走过不少地方,看过许多好书,做过错事,却想不起来做过处心积虑的什么坏事,孟子说“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基本能做到,只是二老面前还没怎么尽孝,这是重大的遗憾……这样左想右想,突觉飞机仿佛静止不动好一阵子了,打开遮光班,发现飞机正低空飞行,天空干净,无一丝云雾,地面上的灯光一览无余。一丛丛的是城市,一条条的是公路,像凝止在空中的、不熄灭的烟花。看看屏幕,发现飞机已经飞到乔治亚州的上空,远离飓风影响的区域。此后,在亚特兰大转机,从亚特兰大到休斯敦,飞机一路上仍低空飞行,我仍然从窗户里一路俯视那些静止了的烟花,这种壮观美妙的景象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回想起圣修伯里的《夜间飞行》,一直看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飞机降落。

旅行的明显结果是一张黑脸膛和一个黑脖子,像带了一层铜色的头颈套。此外,脑袋里装了一堆风景见闻,但这些都得沉淀,留着以后慢慢想、缓缓写。还有相机里的照片,多半是LH的成就。我以往是反对旅途中拍照片的,但我近两年改变了观点。因为,我发现记忆力开始骗我,让我把一些东西彻底忘了,又把另一些东西弄颠倒。毕竟不年轻了,记忆力和中学时代无法比。我记得那时候一首古诗基本三遍就记住了。有一次学校进行可笑的古典文学比赛,我说它可笑,因为它比的就是默写古诗词。语文老师让我参加,我想,这有什么难,就把过去读熟的诗又背诵了两三天。比赛一个小时,我伏案疾书到双手疼痛,中间没怎么停顿、回想,结果我得了第一,因我一小时内默写了68首唐宋诗,第二名写了 0多首。但我俩一样,各得一个塑料皮日记本,令我十分不服气。当日在家时我哥叫我背《春江花月夜》、《赠卫八处士》、《长恨歌》等等,皆能流利全本背来,一字不差。现在这些唐诗我苦思冥想好一阵,也想不出几句。因此,我不相信我的记忆力了,我就怂恿LH多拍照片。此外,联想到青春将逝,也乐意自己多照几张,以便将来老了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一看J(注:此处不是心酸语,只是实话)。

简单说,纽约是个生气勃勃、内容丰富的繁华地,却不是个人没钱权就没窝、疲于奔命的地方,低收入的有低收入的过法,富人有富人的奢华。没去的时候听到种种讹传,譬如餐馆昂贵、极不安全,这次却觉得传得夸张了。一般的餐馆并不贵,同样的菜式大概比休斯敦贵一两块钱,但味道却好得多。要说不安全,可能是某些区。但曼哈顿下城却很安全,我们常午夜一两点沿着街头漫步回旅馆,没有什么可疑人等,心里更无不安。纽约是个有气势的地方,它比不上巴黎之美,比不上罗马之雄壮、古典,但若看现代的繁华气势,没有什么城市超出纽约。我们从浦西看浦东金融区,看的是沿河一带的摩天楼,在香港的维多利亚港看中环,那是一块的繁华,但纽约曼哈顿的摩天大楼不是一带,也不是一块,不是十几座、数十座,而是上百座,成了森林,把你围拢其中,气势就出来了,有些霸道,让人晕。我说它内容丰富,因为如果你爱艺术,有馆藏丰富的博物馆,如果你爱小说,有很多免费的小说朗读会,譬如什么著名舞台剧演员朗读契诃夫的作品,你都可以去参与,如果你爱舞台剧、音乐剧,你可以去百老汇,如果你想要自然安宁,你沿河走走,去中央公园独坐,或是在街头不少的小公园里小憩,都能看到绿,得到市井中的沉静。奇特的是,这么大这么繁忙的一个城市,天空却非常蓝,白云奔跑其上。你登上那些最高的摩天大楼望远,不管是白日还是夜晚,你都不会想到“能见度”这个词,因为不存在这个问题,你的目力能看多远就是多远,空气中没有阴霾,天空不是灰白的一片。但纽约的地铁我是受不了的,噪音太大,有时候好几层的、好几条线的火车同时到了,那种尖利的声音让我尤其反感。此外,纽约开车不方便,车太多,跑不快。在空旷的休斯敦住久了,纽约的市声鼎沸、各色人等之川流不息我已无从消受了。我的意见是可以观光,可以小住,但不宜久居。

这次在纽约不仅同好友曼曼相聚同游,也得以和我的忘年交张老先生重聚。我们到布鲁克林去探访,张先生请吃意大利餐。菜极好,分量也大,吃得有味,谈得尽兴。张太太有古风,一身典雅的闺秀气质,却温暖可亲。先生直率坦诚,却文质彬彬,这儒雅是很自然的。这样气质现在已很难见到了,乃是“旧社会”的产物。先生的父亲是留英的学生,归来在上海教书,和诗人徐志摩及其妻陆晓曼都是常往来的朋友。先生回忆说他父亲相当洋派,穿风衣、戴礼帽、抽烟斗。解放后,先生因家庭背景,举家流放至大西北,当时流放过去的知识分子和资产阶级有将近一半都饿死、病死在戈壁滩。后来,十八岁一个少年被投入监狱,直到文革结束,四十岁了才从监狱释放归家,青春都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在牢狱里度过了。我每和先生与其太太相处,常感觉自己言谈粗浅不文。所以,我很少和先生打,多是写信。我自知很多东西我说不出,但约略能写得出。

在华盛顿遇见一个好人。从地铁站出来,要往酒店去,根据酒店提供的信息,走路大概十分钟。刚在街区地图前站住,准备研究一下路线,就有一位中年绅士上来,问我们要去哪儿,我们说了地址,他说不太远,我们不熟悉,他可以带我们去。当时已经晚上八点多钟,这位先生看起来刚刚下班,可能还等着回家吃饭。我们一再强调,他只要对我们大致解释一下路线,我们自己去,但他坚持送我们去,并说酒店离他家并不远,把我们送去,他很快就能到家了,似乎要叫我们放心。我们只好由他领路。路上,他对我们说,他和妻子收养了一位中国的孤儿,从无锡领养的。他去中国办理手续的时候,当地人都非常热情友好,所以,他觉得他要payback,每次在华盛顿看到来旅行的中国人,只要有时间,他都会把他们送到要去的酒店和目的地。到酒店后,他还给我们留了他的,说我们如果有什么疑问,譬如不知道去哪儿吃早餐之类的,都可以问他。

到波士顿的感觉是静谧、舒适。城市里古老建筑和现代建筑相处融洽,到处是翠绿的草坪和大树,大大小小的公园、湖泊点缀市区之中,让你随时远离尘嚣。城市临海洋,鸥鸟很多,就在街衢之中草坪上飞翔、栖落,湖上也有很多野鸭,有时候飞到小路上,还大摇大摆地成群结队过马路。

这次在纽约特地去百老汇看了心仪已久的《歌剧魅影》。就歌唱和震撼力而言,舞台剧比电影出色。电影里Phantom的歌声不是不动听,而是不太符合剧情。依照剧情,魅影的声音有如天使,优美得令人迷醉,所以每当女主角听到这歌声,就如同着魔一般。但电影里GerardButler的声音虽有磁性和男子气,但rough,颇有摇滚意味,不是我们想象中天使那一类的声音,因天使的声音多少应有些空灵、超凡,不能有太重的人间烟火气。舞台剧中扮演魅影的HughPanaro的声音是有说服力的,细腻、优美,当他呼喊女主角的名字时,你觉得这就像天使的声音,女主角无论如何是要响应这召唤的。他的歌声把魅影内心的温柔、狂暴、 、孤绝都演绎出来了,他的声音驾驭情感的能力那么惊人。最早在音乐剧中扮演魅影的英国演员MichaelCrawford唱得极好,也许是最好。Panaro的声音美在清越、动情,而Crawford的声音美在深沉、内敛中的万分细腻。就像安德鲁波切利这种最会唱歌的人一样,Crawford的唱腔里没有过于技术性的生硬和花俏,达到了真正自然的境界,仿佛结合了超凡的神性和充沛的人性。这和写作异曲同工,当你真正把技巧运用得好,你就可以隐去刻意炫技的痕迹。怎么形容Crawford的歌声呢?耳语般轻柔,丝绒般细腻,高亢时穿云裂石却仍不失柔性,悲戚时撕心裂肺。感性的,太感性的!令我想起一首歌名:killingmesoftlywithhissong.

舞台上的造型可能会让很多对魅影心存幻想的妹妹们受惊吓,因这造型极丑陋。但这就是剧作的立足点:魅影丑陋得令人恐惧,所以他会被关进笼子作为魔鬼的形象来展览,所以他才要戴上面具、躲藏在歌剧院地下的洞穴般的住处,过着只有黑夜的生活,创作他的属于黑暗的音乐。电影是更流行的文化,做了“润色”,Butler在电影中的造型似乎是毁了三分之一容的俊男造型,他露出来的那大半张脸多英俊!他的油亮乌发、精致帅气的装束(紧身燕尾服、漂亮马甲、洁白花边衬衫、皮手套)能使女性产生更多好感和同情。但无论如何,电影的润色给了人们一点安慰,这有点像青蛙王子中的青蛙、美女与野兽中的野兽总还是变形了的王子,而不只是青蛙和野兽。而且,电影中也留下了很多华美动人的场景。

舞台剧中,魅影露出的半张脸也是丑陋的,掩盖起来的那半面当然更丑陋。他因不见光而肤色惨白(电影里则是古铜肤色),嘴巴歪斜,头发稀疏,不红不黄。舞台剧中的形象无疑更贴合剧情,因魅影就是这么个形象:具有惊人的才华、天使的歌声,却因魔鬼般丑陋的外表遭受折磨,像幽灵一样生活在正常社会之外,更因他的外表而无法得到他梦寐以求、一直忠诚守护的爱。悲剧、冲突因此产生了。这个形象的成功之处还在于,魅影的形象绝不是平面的,而是多面的。就才情和外表说,他是天使和魔鬼的结合体,就性格行为来说,他也是。他有外表之外的evil,因他遭受的折磨、遗弃,他心里有很阴暗、暴力的东西,所爱被人夺走,他因复仇的愤怒而轻易杀人。但你深知,是什么痛苦造成了他心里的阴暗,是什么剥脱了他爱的权利,当你想到这些,依然会同情他,但这不同于对一个遭遇悲惨的老好人的同情,这里面有更复杂的思考和人性。

共 654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旅途中听人言:纽约有大雨、华盛顿已经地震。旅途中亲身经历:飞机遭遇强气流,与死亡擦肩而过。所以这次旅行,应该是阴影笼罩,不会收获到预想中的愉悦。但到达目的地后,所有的见闻都让作者耳目一新:纽约,繁华和谐,洋溢着勃勃生机;张老先生的热情款待,让作者在异国他乡,感受到了家一般的温暖;纽约的歌剧,让作者沉醉入迷;波士顿的蓝天白云,让作者领略了远离尘嚣的舒适静谧……最后,作者在旅途的浪漫和现实的肮脏中碰撞出灵性的火花:“如果一篇小说能具有一些音乐的品质,如果它能像音乐一样激发如此纯粹的感受、冲动不羁的幻想,如果它能给予读者一个巨大、深邃自由的想象空间……我想,应该写精神的 ,应该写一个真正的爱情故事,一个觉有悲剧气质的、古典的爱情故事(恕我直言,那种动不动上了床、转眼又下了床、吵成一团或各自装酷的垃圾爱情小说已经把我烦透了);应该把古典的情怀和诗意重新灌注到文字和灵魂中去,根本不去管它是否合时宜,因为真正美的东西自然能打动人,不管他生活在什么时代,什么地方……”,让人深思,让人启迪,让人获益!推荐品读!【:落红无声】

1楼文友:201 - 17: 1:27 文章 形散而神不散 ,采用了欲扬先抑的写法,从压抑到沉醉,从恐惧到惊喜,并提炼出厚重的主题,让人深受启迪!问好作者,期待继续赐稿! 落红无声,护花无痕。已经在“贵州砂石峪”这块贫穷而又神奇的土地上默默耕耘了20个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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