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山东省荣成市第一中学之约体系
文章来源:丹阳文学网 | 2020-03-01
——序阮甲智诗集《益愚集》
甲智先生是我的老朋友。当年我在大山里从事宣传工作和成人教育工作时,他曾经是一位国民教育工作者。我作别大山后,他又先后在不同的领导岗位上为那片土地,那片土地上诗意栖居的“人”,为这个时代殚精竭虑,把一位知识分子、一个文化人的情怀赋予了如诗人生,如歌岁月。十几年后,当我们在这座承载着秦汉文化氤氲的西部城市再度相逢时,凝目对望,都不能不惊异流年似水,生活已经在我的生命底版涂上了“白发无情侵老境”的色调,而他也早已不是“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的风流俊茂。因此,当我翻开他墨香芬芳、豪放而激越、婉约而缠绵,凝聚了人生况味、生命感悟的诗稿时,几多思忆、几多感慨顷刻间涌上心头,化为毫端的春温。
无论是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文章》中所说的“标举兴会,发引性灵”,还是毛泽东《浣溪沙·元宵》中所说的:“诗人兴会更无前”,它的基本含义都是指在创作过程中主体之被客体物象触动而瞬间迸发的美感冲动、联类想象、思维活跃而构成的心理现象。所以。他不仅是中国古代诗歌美学的一个十分重要的范畴,也从理论的层面反映出艺术与生活的关系。甲智的作品,就是兴会的结晶。从“年少万兜鍪”到“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诗人曾经有过“直挂云帆济沧海”的青春扬帆,有过“会挽雕弓如满月”的踌躇满志,有过“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的忧思激愤,有过“人生寄一世,奄息若飚尘”的沧桑体味,这些人生驿站上的板桥霜迹,雪泥鸿爪,无不在他的心池情渊潮涌浪卷,引发他诗人的灵性如春华一样的葳蕤勃发,触发他潜意识中的诗意兴会,凝结成灿若珠玑的缤纷诗语。这些作品,或“心有梦,忘江湖冷暖,笑傲沉浮”,抒“玉宇翱翔,神游八极”的少年情怀;或“人世昂首过,当世立身基”,言“正气生方寸,岂因贫贱移”的文人气节,或“此去乡间,休得求田问舍埋没!即便是波折重重,莫负青春血”,叹“泪洒长亭客,人生聚散如许”的悲欢离合;或“邦家忧乐曾身许,北望中原思放翁”,发“文才武略经纶手,开国兴邦古今雄”的思古幽情,或“秋风瑟瑟萧萧泪,云海茫茫漫漫思”,喟“寿永仙家谁比得,岁华倥偬惜惊迟”的流年似水。一首诗就是一道岁月的风景,一吟咏就是一篇生命的哲学。这些作品,情动于中而形于外,发乎意而驰于思,皆率真随性而为,毫无捻须苦吟,三年方得的造作之痕。这固然得之于先生的积学储宝,厚积薄发,然而,在我看来,更多的是任性自然,兴会之至。先生的这种追求,与中国古代文人传统保持了一脉相承的链接。其实,真正的好诗绝不是寻章摘句,雕凿刻镂的匠作。无论是陆放翁还是苏子瞻,向来都主张诗歌要靠兴会的“灵动”,反对苦思冥想,“一字何须拈白须”。苏轼有言:“梦里拾得吹来句,十里南风草木香”,而那个才情横溢的杨万里,更是得意于“病酒春眠不知晓,开门拾得一篇诗”。诚如钱钟书先生所言:“造化之秘,与匠心之运,沆瀣融合,无分彼此。”真正的好诗,都是“中得心源,师法造化”的晶体。
我这样说,绝不会意味着只要有“兴会”,就可以写出好诗来。在现代主义大师海德格尔那里,“人是诗意的栖居”,或者叫做“诗意的存在”,无独有偶,早在中国的明代,袁枚就提出:“所谓诗人者,非必能吟诗也。果能胸臆超脱,相对温雅,真诗人也。”他这里所说得“不必吟诗”的“诗人”,正是海德格尔所个说的“诗意”的生命态。人生一世,宛若草木一秋,只要有过“历时态”的存在,都会生出“瞻前顾后,流连往返,回环复沓”的生命“诗意”,但它却不是“文学的生命态”,只有经过审美,将客观物象转化为“诗意意象”,诗才被赋予“文学的生命态”。故而,无论是中国古代的诗论还是西方的诗论,都把“兴会”视作意象的酵母。所谓“兴象”,正是对于“兴会”与“意象”关系的生动表述。如果说,“兴会”是一种情感常理,那么,将“兴会”转化为“诗歌”,就是一种天赋。甲智先生的许多作品,无论是“寓目辄书”的“直寻”,还是“假象以意”的积淀,都是缘物起兴,聚意生象,酿造出缤纷多彩的意象丛林,读来给人以“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的审美享受。他的纪游诗意象峥嵘,浓妆淡抹,诗情画意,跃然纸上。如“巫山云雨绕神女,黄鹤烟波凫水蓝。珠耀东方灵隐谷,地依西子月沉潭。”(《七律·江南游》)不仅色的意象与光的意象相映竞辉,动的意象与静的意象遥呼观照,而且具有强烈的跳跃感。从三峡岚浮翠绕到洞庭烟波浩淼;从灵隐佛光到西湖苏堤,江南山光水色涌来笔底,宛若一幅长江万里图,大有“咫尺之内,而瞻万里之遥;方寸之中,乃辨千寻之峻”的气势。又如“飞来峰上同心树,灵隐寺中尘愿留。牵手天堂追梦去,知音相伴又何求!”(《七律·客舍记》)由写气图貌到心灵放飞,虚与实、主体与客体、景与境,物我互入,托出“我看青山多妩媚,想青山看我亦如是”的虚静和空灵。从本源上说,涌入诗人胸臆的是江山锦绣,然而,它一旦打上诗人的审美的心物交会,就成为一种主体的生命体验。他的咏物诗“神用象通”,比附“转喻”,托物寄情,缘物思飞。如“居林独赏云中节,结友超然物外情。出世昂扬无俗气,万竿齐发共峥嵘”(《七律·翠竹》),以竹节映照人格,以林茂喻指胸怀,赋予意象以强烈的象征性,从而使诗人的作品突破了历代文人强加给“竹簧”傲岸的寂寞,字里行间透着大情结、大胸怀的朗朗气度。又如“色纯珠玉精灵结,质洁月华金箔镶。盆养园栽千万朵,怎如山野一枝黄。”(《七律·霜菊》)显然,隐形的意象“盆栽”做了显性意象“山野一枝黄”的铺垫,然而,不管是显性意象还是隐形意象,他们都不再是客体的存在,而是经过诗人恒久沉淀的表意之象,是从灵性深处呼之欲出的艺术形象。自然在这里被强烈的“人化”,承载了人的品质,诗人的这种处理,与现代主义诗论中“自然成为人”的理念达到了一种艺术层面的契合。由此可见,艺术的规律有着穿越时空的恒定的必然。他的咏史诗观古照今,追求历史意象与现实意象之间的观照和续接,从而将“曾在”的意象转化为“在场”的意象。如“铜人孰料泪辞别,国祚难期火烧空。功过千秋青史在,坑儒从此步遗风。”面对蒙尘千载的历史遗存,诗人以凝重的历史意识俯瞰沧桑变迁,就从中读出了历史的多面透光。一统江山的功垂千秋并不能掩盖秦始皇“焚书坑儒”的文化专制主义给中国历史造成的负面影响。尽管诗人是从艺术的视域评说史事的,然而,他所占据的高度对于廓清当前在秦文化研究中离开历史唯物主义轨道,一味地推崇而不加分析的浮靡噪风,不啻为一种醍醐灌顶的醒示。
就诗风而言,甲智的作品总体上是偏于豪放,不废婉约。读他的《江城子·闲咏》:那些“当年北望气如虹,跨长风,驭蛟龙”的壮怀激烈,那种“往事如烟,无处觅行踪,击楫中流曾自许,今不见老英雄”的苍凉沉郁,那种“世途坎坷古今同,恨重重,梦成空。未遇知音,何必叹穷通!错把功名身误了,谁识我,泪殷红”的感愤和寂寞,都使人想起辛稼轩的“儿辈功名都付与,长日惟消棋局。”读他的《桂枝香·望神州》却是一种“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磅礴,而他的(《摸鱼儿·惜落红》),那“怎容它,密风斜雨?生生红绿剜去。惜花长怕风吹散,忍听落红倾诉”的感伤,那“任折干摧根,香消魂灭,刹那化泥土”的忧叹,令人辗转悱恻,一种“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怆然涕下,把诗人沛然如雨的人性和丰富多彩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毛泽东说:“人的心情是复杂的,有所偏袒仍是复杂的。所谓复杂,就是对立统一,人的心情,经常有对立的成分,不是单一的,是可以分析的。词的婉约、豪放两派”,在一个人,“有时喜欢前者,有时喜欢后者”,“我的兴趣,偏于豪放,不废婉约”,我以为,用来评价甲智的诗风,也是很贴切的。
吴宓先生早在新文化运动兴起时,面对一时否定格律诗的风气,力主写古体诗,就必须遵循格律。即使是写现代诗,也要遵循韵律。这个观点,曾经被当时的激进派人物批评为“复古”,然而,中国诗史的发展雄辩地证明,先生这个观点是对诗歌艺术规律的真理性认知。甲智的诗,于格律上自约甚严,穷究甚深,所以,他的作品不仅意境高阔,且在格律上唯美求工,具有很高的品味,我这里就不一一述评了。
共 289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作者对甲智先生的“诗是心头潮来汛”观点有感而发,真正的好诗绝不是寻章摘句,雕凿刻镂的匠作,都是“中得心源,师法造化”的晶体。是的,任何作品,要感动别人,先要有感动自己心灵的灵感,这些都源于生活的磨砺和心境的苦行才能成金。和作者同感,作者有论有据,洋洋洒洒,说论很是精彩,希望在读佳作。【也爱江山】【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2040722】
1 楼 文友: 2012-09-1 00:28:26 赏评客观的一篇文章,很有自己的见解,深邃性的挖掘,可读性很强。欣赏学习了.小儿肠痉挛腹痛表现有什么藤黄健骨丸哪个牌子的好新疆中医妇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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