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带血的白手帕短篇小说

一

今年清明节回老家扫墓，吃住在朋友的侄儿刘真家，当晚，吃过朋友的招待晚饭后，已经快九点了，朋友怕我坐一天车太累，就让侄儿领我睡觉去了。

我们入住的房子不在屯内，是在屯外的一个独立小院。刘真怕我累，也没有再说什么，洗漱一下就入睡了。

因为我不睡早觉，还有早上外出活动的习惯，所以，没到五点就醒了，此时刘真还睡得很香。我悄悄地起床，洗漱，就到外面活动。

天已经放亮，借着微弱的晨光，我发现，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农家小院。正面是砖瓦结构的房子，相当于农村的三间房子。房子周围有围栏，靠东侧围栏有一个地窖，深约两米多，宽一米多，长两米多。地窖地面和四壁都是砖砌水泥抹的。地窖南面是个花池，靠西侧围栏是三个菜池。我可以想见得到，春夏之际，满院花香，蜂舞蝶恋。西侧三池菜，结满了辣椒、西红柿，可以随手摘着吃的。4元1院子的东北西三面栽的是大杨树，已经有十几米高了，上面有不少乌鸦巢，这里叫老鸹窝，这可能是打破小院宁静的唯一生灵。杨树的外侧种植榆树，在这里榆树是很少会长成乔木，多是一两米高的灌木，枝杈茂密，这里叫榆树毛子，是很好的挡风屏障。

站在小院中，自然会感受到一种闲适，宁静，真是一个美好的住处。

我走出院外，在树林中活动一会，就回到屋里。刘真已经起床，正在洗漱。

我这时才发现，此房是东开门的穿堂屋，一进门是个十平米左右的厅，既是客厅，也应该是餐厅。厅后面西侧是厨房，东侧是贮存间，由厅往里是书房，最里间是寝室。书房北墙上挂着两幅装帧在镜框里的大尺寸照片，一幅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姑娘，另一幅是一位非常有风度，又十分帅气的老者。

我正站在两幅照片前，想着他们可能是祖孙关系。这时刘真已经洗漱完来到我跟前，他对我说：“这位老人就是这座房子的主人，荆周老师。这位姑娘叫娄媛，二人曾经是一个屋檐下的邻居。二位老人都已经离世了。”

我不解地问：“他们不是祖孙？”

刘真笑着说：“严格说，他们是姑侄关系，这位娄媛姑娘要比荆周老师大几岁。荆老师本人是一个传奇人物，而这两个人之间，更有一段非常传奇的故事。”

因为好奇，而此时离早餐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就坐下来请刘真讲他们的传奇故事。

他说：“荆周既是我的老师，又是我的忘年之交。这位娄媛我从未见过面，除了荆周老师，也没有听别人说过，所以不认识。

“荆老师长得帅气，人品又好，而且是吃公粮的，这在农村应该是生活最好的，从他居住处可以感受到。当时追求他的姑娘是不少的，可他完全拒绝，终生不娶。所以，长时间里，人们都怀疑他有病，也就不好意思再提这个事了。

“前年春天，突然来了一位城里的中年人把荆老师叫走了。大约过了十来天，荆老师回来了。由于好奇，我一再追问下，他才告诉我那个找他的人是他的儿子，并讲述了自己和娄媛的故事。”

二

荆周是烈士遗孤，父母牺牲时他才四五岁，和奶奶相依为命，住在三间老宅子里，有些发空。这时，不知道是谁介绍一个姓娄的人家来租房，奶奶就把西屋租给了他们，

这时的娄家六口人，老两口带着两儿两女，儿子都二三十岁了，还没有成家，两个大女儿已经出嫁，现在留在身边的两个女儿一个是三女儿，有十三四岁，叫娄芳，一个小姑娘，也就七八岁，叫娄媛，娄家的儿女长得都很好看。因为老俩口和荆周奶奶的年岁差不多，就让荆周叫他们爷爷奶奶，管她的女儿叫姑。

荆周家的西屋，虽然是南北炕，大儿大女住在一个屋里实在不便，娄家搬进后就和荆周奶奶说好了，让两个女儿和她祖孙二人住在一起。

那时农民的生活还是很穷苦的，铺盖不多，娄家姐妹二人就扯一床被，也没有褥子，睡光炕。荆周祖孙二人还好，都有一个旧褥子铺炕。

奶奶睡在炕头，依次是荆周、媛媛、芳芳。姐俩扯一床被子，盖的也不严实，可能夜间睡冷了，这媛媛就钻到周周的被窝里睡去了，早上起床，奶奶发现媛媛正搂着周周，两个孩子睡得很香甜。因为只是两个孩子，他们睡得很好，奶奶也没有介意。

第二天晚上睡觉时，媛媛干脆提出要和周周一个被窝睡，说和姐姐睡，被盖得不严实，冷。并和奶奶说，一定给周周盖好被的。奶奶问周周，周周点头同意，因为昨晚媛媛搂着他睡，确实很暖和。就这样，在整个冬天两个孩子就睡在一个被窝了。

因为贫穷，那时孩子睡觉是打光身的，女孩子最多带个用红布缝制的兜肚，媛媛这时连兜肚也没有，完全打光身。

晚上睡觉，都是让孩子先躺下的，所以，在大人没躺下前，两个孩子有时会在被窝里你摸我，我摸你的打闹一会，当大人躺下，熄了灯，他们自然就老实了，很快入睡了。

他们常常搂在一起睡，可能出于好奇，媛媛有时就摸着周周的小JJ睡了。既然你摸我，那我也要摸你，这应该是孩子的一种心理。媛媛并不反对周周摸，可周周摸不到芳芳的小JJ，心理很疑惑。

周周和媛媛已经是天天在一起的玩伴，是很要好的小朋友了。第二天在外面玩时，周周就问媛媛，你怎么没有小JJ？芳芳说她是女孩，小JJ长在里边了。

很快冬去春过，到了夏天。我们这是内陆气候，夏天是很热的。而且我们这水泡子很多，屯子里就有东西两个。因为挨着屯子，鸭、鹅整天都泡在里面，粪便也便在里面，水很脏。

天热了，人们就到离开屯子的水泡子里洗野澡，那里的水比较清凉，因为多是碱地，水下是硬沙底。女人们也常去那里洗衣服。大人多在午休时或晚饭后去洗，男人也多是裸浴，所以男女是分开的，不在一个水泡子里洗澡。小孩子也不愿和他们凑热闹，所以，就在大人下地干活的上下午泡在水泡子里。

有一天下午，洗野澡时周周就问媛媛：“看你那光溜的，哪有小JJ呀？”

媛媛：“在下面，你看不到，”

周周：“你能让我看看吗？”

媛媛：“现在不行，只能让你自己看。等他们都走了再看。”

太阳偏西了，孩子们陆陆续续走了，他们叫媛媛走时，她说还没有洗净，一会走。别的孩子都走了，媛媛就对周周说：“你看吧。”

说着就走出水泡子，坐在岸边的草地上，岔开腿，用手指着让他看。

周周惊奇地说：“真奇怪，还真是长在里面了。”

媛媛嘱咐周周：“女孩的小JJ是不能随便让人看的，我让你看小JJ的事不能跟别人说，如果你和别人说，我就再也不和你好了。你记住了吗？”

周周看着媛媛，用力地点着头。

媛媛虽然允许周周可以随意摸她身体任何地方，事实上周周很少有意摸媛媛，他最喜欢的是媛媛搂着他睡觉，那种女孩温暖而又温柔的肉体的感觉十分舒适，就像妈妈的怀抱，能让他很快入睡。

非常有意思的是，媛媛发现当周周有尿时，小JJ就会支楞起来，所以，当她碰到周周的小JJ支楞起来了，就把他叫醒，下地拿尿盆给他接尿。这样，奶奶也不用因为怕他尿炕反复叫他撒尿。奶奶和周周都能睡个好觉。所以，奶奶很喜欢媛媛，觉得这个小姑娘非常懂事。

荆周老师在讲到这时曾说：“我无法说清那种男女孩子之间对彼此肉身的喜爱，是不是一种纯生物性的自然现象。但我知道，那种喜爱是非常纯净，没有任何欲念的。我从小就失去了母爱，幸运的是，得到了媛媛那充满母爱的拥抱，从五六岁开始，我同媛媛日同游，夜同宿，每个夜里，都睡在媛媛的温暖怀抱里。媛媛的怀抱，已经形成了我的不可或缺的依赖。也可能通过那种温柔的怀抱，能获得温暖和安全感，就像襁褓中的婴儿在母亲的怀抱里。也可能出自对儿时母亲怀抱的怀念，反正我当时特喜欢她那种怀抱带给我的温暖、舒适和甜蜜的睡眠。这是我终生都无法忘却的怀念。”

记得一次媛媛随母亲去大姐家串门，在那住了几天。当时他晚上就翻过来倒过去睡不着，三姑要搂他睡，他说什么也不干。三姑就笑他说：“看小姑长大了，出嫁了，你怎么办？再说，你要长大的，小姑不能总搂着你睡呀，除非你娶小姑做媳妇，”说着，就哈哈笑起来。

小姑回来时，周周乐得拽着媛媛的手不放开。三姑就取笑小姑：“看看你这小男人吧，都把你想坏了，你走了这几天，他夜夜连觉都睡不好，我说搂他睡，他却说什么也不干，真是一往情深哦，都离不开你了。”

媛媛坐在炕沿上，把周周搂在怀里问：“真的？”

周周并不能完全理解三姑的话，但他知道三姑说他离开小姑就睡不好觉了，所以小姑问时，就点点头。媛媛看到周周的认可，非常高兴，就亲了他一下。

三姑：“吆，还真是你有情我有意呢！周周你快长大吧，好娶小姑做媳妇，那样，她就可以天天晚上搂着你睡，永远不分开了。”

这时娄奶奶说话了：“看三疯子又说疯话了，你怎么当着孩子面乱说，一点也没有做姐姐、做姑姑的样，快一边去。”

三姑却走到小姑跟前：“媛媛你信不，这小子长大一定是个用情专一的好男人，嫁给他没错。”

娄奶奶：“你这没正行的玩样，越说越下道。”说着，顺手拿起条扫疙瘩要打她，她才边笑边扭身跑出去了。

媛媛也领着周周出去玩了，趁着没人的时候，媛媛问周周：“你真的那么想小姑姑？”周周点点头。又问：“真的离开小姑姑觉都睡不好了？”周周又点点头。媛媛特激动，就搂过周周亲他，并说：“小姑再也不离开你了。”这个小媛媛还真的当回事了，直到周周十二岁离家住校读书，她再也没去过哪个姐姐家串门，一直没有离开过周周。

荆老师介绍到这时，也止不住流下了泪水。他说，正是女孩媛媛让他的童年仍然沐浴在浓浓的母爱中，他始终为那段非常纯真的友谊所打动，并已经深深地铭刻在他的生命中了。

周周九岁时上学了，媛媛没有念书。虽然白天没有多少时间和媛媛在一起，晚上还照样赤身裸体地睡在一个被窝里。

媛媛十四岁时，来了月经。那时没有卫生巾，都是用一块旧长条布，里面絮上棉花，缝成一个长带带用来垫，所以要穿裤衩，睡觉时也不脱掉了，而且，还穿上了用红布缝制的兜肚。从那以后，两个人再也不赤身裸体地睡在一起了。

周周觉得小姑这样搂他睡没有以前舒服了，就问媛媛：“小姑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搂周周睡了？”

媛媛：“因为小姑长大了，已经是女人了，女人有些地方是不能随便让人看和碰的。”

周周：“我也不可以看和碰吗？”

媛媛：“你特殊，小姑允许你。再说，你还是个男孩，可以的。”

周周：“你以前不也是女人吗？”

媛媛：“不，以前我和你一样，是女孩，你是男孩，我们都是孩子，孩子是不忌讳的。”

虽然是这么说，可周周在睡觉时，常常还是不自觉的把手伸进兜肚后面摸媛媛的喳喳（这是我们这农民的土话，或者叫妈妈、 。），媛媛也任由他摸。

我们这夏天是很闷热的，常常热得一身大汗。一天夜里，媛媛热得出一身汗，那时周周已经睡着了，就脱去了兜肚和裤衩。半夜周周下地撒尿回到炕上， 他伸手去摸小姑的喳喳，发现小姑没穿兜肚，不知道是否还穿着裤衩，就伸手往下摸，果然没有穿裤衩，特别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姑姑下边还长出了毛毛。

第二天，周周问媛媛：“小姑，你下边怎么也长头发了？”

媛媛有些脸红了：“你怎么知道的？”

周周：“我昨晚下地撒尿回到炕上，发现你没有戴兜肚，觉得奇怪，就想摸摸你是否还穿着裤衩？你真的没穿裤衩，就摸到了你的毛毛。”

媛媛：“我和你说了，我已经是女人了，女人有些地方别人是不能随便摸的。”

周周：“你说我是可以的。”

媛媛：“小姑是说了，你可以，可你不能当别人说，不管是谁都不能说。”

周周：“嗯，我知道了。那你再让我看看你的毛毛吧。”

媛媛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不可以。”

周周：“你说我可以的，我就是想看看那毛毛是啥样的。”

媛媛：“你还有理了，真拿你没办法。”于是，退下了裤子让他看。周周非常好奇，又用手去摸。“好了，你都看到了。”媛媛说着，提上裤子。

周周：“那毛毛和头发不一样，真有意思，都打着弯弯。”

媛媛：“我再跟你说一遍，小姑让你看毛毛的事，不能对任何人说哦，千万记住了。”

周周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又说：“那我最好别长大了，永远是个男孩。”

媛媛：“为什么？”

周周：“那样我就能永远和姑姑睡一个被窝，摸你，看你。”

媛媛：“那也不行，只有女人的丈夫才能永远和他的女人睡一个被窝。”

周周：“哦，怪不得三姑说我娶你做媳妇，你就可以永远和我睡一个被窝了。那我一定娶你做媳妇，永远和你睡一个被窝。”

“你真是个小坏蛋！”媛媛装作生气地说，然后又问，“你真愿意娶小姑做媳妇吗？”

周周：“愿意！”

共 17044 字 4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在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人除了解决温饱外，再有一个最基本的需求就是有份甜蜜的爱情。荆周和娄媛两小无猜，同睡一个被窝长大，娄媛的善解人意和温存让荆周对她有着母性的依赖，这种依赖在耳鬓厮磨间随着年岁的增长，发酵成了一种销魂蚀骨的爱。但这种爱在世俗的眼光里注定是畸形的，因为学习成绩好的荆周一眼望去前程似锦，迟早会跳出农门成为城里人，会娶细皮嫩肉的城里姑娘。迫于父母的压力和对世俗的妥协，娄媛向心爱的周周献出处子之身后，珍藏着两人欢愉的证物——带血的白手帕怅然远嫁。当荆周暑假回家，得知消息，娄媛早已是他人妇了。昔日的温存化成绵绵的相思，正应了恩格斯说过的那句话：痛苦中最高尚的、最强烈的和最个人的——乃是爱情的痛苦。但无缘结合并不意味着缘尽情断，一双儿女的出世，长大成人后的相认，也算是为这段令人扼腕的爱情做了一个补注。小说宣扬精神层面的爱情高于物质和本能欲望的情欲，对当前拜金爱情是个绝妙的讽刺和反击，体现正能量。小说运用插叙倒叙的手法，铺陈有序，情节完整凄美感人，有较高的文学性和可读性强。问号作者，感谢赐稿流年！倾情推荐！【：泪珠鱼儿】

1楼文友： 02:2 :12 读这篇小说，让人想起张扬的《第二次握手》和路遥的《人生》里面的爱情，三者存在一定的联系。

2楼文友： 09:04:15 非常感谢泪珠鱼儿老师的溢美按语!

我一直以为，爱情和其他爱具有本质的一致性：奉献和牺牲，而不是索取。只有深厚的精神恋情，才能成就美满的爱情和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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