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法师这些美妙而动人的月华kisi

这些美妙而动人的月华，穿透松间，落入地尘，与朽叶为伍，在草的根间，跳着快速的桑巴，看人们扭动的屁股，是否比从前更加值钱……

一、 鱼群中，我看见母亲的骨头在游

江水濯足，心静；江风吹脑，神清。

突然间，我仿佛穿着宋朝的服饰，象高士一样，把头发盘于脑后，让身体被一块麻布织的长衫，裹挟一生的风尘。此刻已是丑时，我静看，窗外川西的星，听肖邦在蓉城的夜晚，飞翔。他撒落的键盘，以优美的速度，透穿我心……

这个一生都热爱民族而不能在自己的祖国，写，美妙的音符，被称为民族的，音乐家。虽然，只能在他，邻国的德黑兰高原与莱茵河畔，装疯弄傻，但，夜晚来临时，他的指尖，就会落下，半片月光。

这些美妙而动人的月华，穿透松间，落入地尘，与朽叶为伍，在草的根间，跳着快速的桑巴，看人们扭动的屁股，是否比从前更加值钱……

陈圆圆的腰，安在一个圆滑而诱人的屁股上，被一个爱美的壮士窥视，就成了褒贬难定的一生。就是那么一个简单的，风花中的雪月，大明的江山，就滚入了，更多异族人的跨间。惊恐中的大小名臣，除了南逃，与怀揣明亮的月，死也不愿被清风拂醒。壮士、名士、勇士、撼士，一股脑儿地在一块公鸡的版图上傲立着、纷涌着，用心，细数宫中的柱头，在何人的手间分块不朽的栋梁安放在自己睡觉的墓上。于是，月，就明亮起来，风就更清朗起来。而只有那种，被称作高士的人，此刻才仰天一笑，遁入江湖的道上，让自己的斯文扫地。衣衫褴褛中，看春帘卷着蔽尘，用手抖抖长袖间装着的蹉跎与磨难。就是如此，胃肠里才敢漫着清雅与淡泊……

抱着一生遗憾的人，想做回投江的屈子。可不管怎么念念有词也提不起胆量，在双腿迈向漫漫的江水间，突然，想起了那个喜欢桔子的姑娘，正吹着一支可以洞悉时光的箫，把瑶池的烟波，吹散一地，迷茫了想自毙寻洁人的身，嘿！嘿嘿！！哈！哈哈！！能与美女为伴，急步望乡台，也是人间，不得的，美差。霓虹彩灯一闪，迷朦的双眼一睁，始知怀抱的娇娃，不是手持桔杆的婵娟，而是披着裘皮大衣，在八大胡同站街的女郎……

肖邦又来了，他矢志不渝地，用心灵最干净的角落燃着沉香，浸渗出他十个指间走动的思想与力量，拔弄出，可以使我们，至少能安详地倾听江风中，吵架的小风婆们的，呜咽与伤感。

江水洗心，心静；江风吹神，脑清。

这是旧时高士们一贯的主张，但那些身宿北方的首尚之都的股肱功勋们，恋其功名的千古，简直没有，东坡先生那样的，一贬，再贬的，美誉。因而，也就不知长做岭南人的，闲散雅致啦。豪迈的胸中，只能荡出“黄河之水天上来”的空濛之气。而那种令人羡慕的“侣鱼虾而友麋鹿”，捉细风于江水间的把酒问天的清雅惬意，就自然无法跌然而出了。

在万古的永恒间，淡泊功名的人，得到了千古流芳；追名逐利的人，却被水洗得干干净净……

公元201 年年前的夜，显然已显得，不是太静。就算是最深的腊月，半个月亮正沉没的时辰，我独躅的江岸也不放过踱了三十年的游子为寻一丝安宁的怀旧而不远千里的跋涉，一阵猜拳喝酒，与闹夜中的声波猛扑过来，打在我的耳上。呀！我看见了我的母亲，也就是2011年12月4日才因故而亡的母亲，正与暗流中，江水深处的鱼们，在水中，游来游去，还用爱怜的眼神，看着：儿啊！放下吧，放下一切了，就能在水中，像我一样，游来游去了。

恍惚中，我才想起，我的母亲，的确是没在人世了，怎么就突然看见了她，在水中游呢？就算是她，在游，我又怎么能看见她呢？一个声音仿佛着，她温善的眼直抵我，那潜入夜底的声音，比蛐蛐还细：儿啊！你看见的，不是我哦！是我的，骨头！只有有骨头的人，才有资格，在这恒古的江水中，畅游……

母亲突然做起诗来，说诗人的母亲，哪能没有诗的情怀：

“那江水中的浪花，若四季开放的花蕾，一点点儿的香，也使我们幸福终身……

那江水中的花蕾，若四季中的美丽，一丝丝儿的馥郁，也足令我们怀想终身……

那些象岁月一样的东西哦！若江中的风雪，哪怕有一点点儿的快乐，也足可温暖我们的一生……”

二、鹅卵石上，有块骨头，在跳舞

鹅卵石上，有块骨头正在跳舞。

脚上的鞋底钉满铁掌，在一阵嘭擦嘭擦的节律中，一些腿，象天鹅，在水面轻盈，招徕着岸边丛林中的猛兽……

你说，这人间怪不怪？明明是纤弱的美女，往往却总是向往与猛兽调情。

人间的物种，只有刚才与柔相济，阴才与阳互补。那男与女呢，却未必都能做一次慈母与仁父。

尼禄要东征，那整个罗马军团的浩荡之气，为何也抵御不了仙女们霓裳的裸身。那种非常实惠的丰乳、肥臀、淫眼，比手握的长矛，更能令人心旷神怡。

踢踏的舞动中，我分明看见了，来自爱尔兰的，俊男们一字排开的队伍，在变换，很快就漫过了亚欧大陆。有多少舞者，或非舞者，学着他们的步伐，象整装的士兵，开进在有兰草飘香的，谷地，据台湾“今日”报道象一支令箭，响彻着夜间的，星辰。

于是，藏于地层的蚁们，就活跃了起来，它们开始举手表决，推选着蚁族们的领队。企以趟过，没身的，水域，游到彼岸去，修身养性；再用蚁粪，建一座庙堂，供世间的人们，朝奉，香气缭绕，祈求放过它们，曾经种下的，罪孽。

此刻，是夜晚，我分明被江上传来的风，吹醒。还看见尼禄的头，在转动。从一片树林的上空，飞来一对翅膀，那是渡乌氏的羽翼，怎么，就散落成江岸的，芦苇。在一片“绿草苍苍、白雾茫茫”中变成了一个佳人，简直就硬是要了尼禄的命。使他，把自己的头颅，丢在了维苏威火山的东边，比阿尔卑斯山，更绵长。尽管，也有猛兽蟒蛇，出没，但天使的美丽，还是使他的头颅，更为动人。他转动的头，摇晃着，眼睛一眨一眨地，数着树林中松树掉下的松针，看它们，是怎样以下坠的速度，扎在地的心脏，变成红色的针头，给一片绿色，布下金黄的，陷阱。

哦！我想起了，四十多年前，就在这片江岸边的一所小学堂的教室民进党中评会27日召开临时会中，有年幼的同桌，给我取了个绰号，叫“通天响”，意为我什么都知道。殊不知，就是这个叫“通天响”的，后来果真肉身远遁，而骨头，却留在了，故乡的，先市古镇的竹丛中。当然，那另一个叫“鬼眨眼”的绰号，却使我这双只看三两遍就能背着画下来一 用地图的锐眼，失去了明亮的右翼，单留下可以判断的左目，安在左边的脸上，以色盲的形式，在中国的高校走来走去，盘点着他们的教授们创作的艺术。还住着高楼，看西面的西山，日出又日落。但人们不知，这些所有的一切，仅仅就为那块，残存心中的，想传香火的，骨头。

一声叫喊打断我，那分明是父亲1976年在戏台上唱《逛新城》时宏厚的声音：“丁五，那是我的骨头，是我身体中，脑壳里，唯一的，一块，骨头，没被炉内的高温，烧掉的，一块，骨头。我都被燃尽十五年了，但仅剩的一块骨头还在，这块骨头想交给你，让你的腰，更壮；脑，更新”。

三、 江景中，我看见，我，还是我

夜色快褪尽了，有一叶小船离开了岸，轻划的桨声荡着江波，一丝晨雾象炊烟般散布着，缠在船蓬间。那双划桨的老手，十个指头紧拽着舟的命门，要捕鱼糊口。我看见，他额头上的皱纹，分布在他高原般的，脸上。一双眼，二个鼻洞，一张嘴，象一个倒置的“品”型，在曦微的天光中，闪烁着，黑光。一阵奋力的喷嚏，打乱了布局合理的造型，比在广场上，挥手的人，更威猛。几声桨动，船，就箭一般，冲过我眼，留下些呼啸声，在我心中，给我一个，无法抹去的，惊寒。划船的人说，这鱼怎么长得这么快，昨天还是小苗，今天就能宰杀。

此刻，我明白，我，还是我。尽管腰间，安装了几片骨头，有父亲的，也有母亲的。但我明白，我还是我中仍有许多无法明白之处。比如，尼禄为何非要在东征中被美女所折；黄河，为何不能西流；泰山，为何非得要在东，而不能耸立于多瑙河河谷；男人，为何要女人，而不能仅只要，风；酒，是醉人的，还是，自己，把自己，整醉的？就在昨天，我要飞行前，也就是，我要从京都飞临我的家乡前，为何大脑中突然冒出：“人生须自知，了悟一开怀”的诗句。

此刻，我站在了江岸边。尽管，风，开始，吹了；波，开始，漾了；一抹顽强的旭阳，将，升腾了。

对一个仅仅怀揣半片月光的诗人而言，果真是“一方大世界，咫尺尽徘徊”吗？

夜，深透了，光就亮了一点。

风，爽极了，彩就留下一片。

波，荡圆了，尽头就是一生。

生，欲尽了，骨头就变成了水。

我知道，我，还是我。

虽然，今夜的江风，邀我；屈子的美妹，诱我；尼禄的脑壳，恨我；岸边的竹，拂我；庙里的，香，缠我……

但，我，知道，我，还是我。

在我怀里，我仅揣着，一块，我父亲的，骨头。

201 年2月2日5时至6时58分于成都天友酒店1006房，2018年9月9日7点16分老丁录于伊春岐黄养生苑。

【注：该作品曾选入《201 年中国优秀文学作品选》（散文诗卷），周岳汉编，漓江出版社出版。）

（：王怡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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