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页小说二牛和二妞

【一】

二妞终于和二牛结婚了，说是结婚，其实就是二妞自己夹个包裹，没有一个娘家人和亲戚朋友来道喜，就这么这抬腿进了二牛家的门。

三间风一吹就晃悠的草房，草扯去压的是土泥。黄土坯子墙，最让人敞开的是，小黑屋，一览无余。啥都没有啊。除了两个人，和几个饿不死的耗子。

一个破锅灶黑乎乎的，半拉缸锔着对付盛水不露。家里一贫如洗，比打劫过还一无所有。

二妞就这样坐在大炕上，破炕席也是东一个窟窿，西一个洞。就这样，二妞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笑的格格的，满脸春风望着二牛乐。二牛也望着二妞嘿嘿直笑。

这哪里结婚啊？窗户纸呼啦啦响，连一个喜字都没有贴。可两人就这么结婚了。

二妞家，老妈和老爹，哥哥嫂子围着老两口，劝说，就当没生养这个死丫头片子。

老爹闷头，吧嗒旱烟，老眼浑浊的泪时不时的滴落。

老娘靠着被垛，哭的都嘶哑无声了。只是呼噜呼噜。喘息着，倒那口气。头发披散着，枕头边一个痰盂，一半老痰一半血。

自己闺女妞妞放牛，和队里最穷的给人家放羊的二牛。俩人每天在一起，日久生情。两个人做了这个大山里面，人人都看不起的事儿，搞破鞋。

按道理，婚姻自主，恋爱自由！可这老山夹老峪的封闭山村，和这里没有啥文化的农村人，面对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二妞和二牛再怎么都是被人们称为搞破鞋。

何况这二妞妞今年才十八岁，未婚先有孕啊？！再说，这二牛家里穷的叮当响不说。而且其貌十分难恭维啊。身高和妞妞她爹一样，不足一米六，年纪四十整，年岁差一大截不说，在一次赶马车时。马受惊吓，翻车了，把腰子摔丢了（肾）！根本参加不了重体力活！

做父母的面对这么不光彩的事，简直抬不起头啊。本来老两口老实巴交的一辈子。怎么接受这奇耻大辱，败坏门风的闺女呢？

当大肚子掩饰不住的女儿，告诉爹妈。

放牛的爹，从来没有动儿女一个手指头，可是这一次回头拿着牛鞭子把二妞妞这个揍啊。

老妈，本来就有涝病，肺涝。一下背过气去了。家里人千呼万唤，才把老妈魂叫回来。

无论家里人，怎么深明大义，哥哥嫂子和爹妈怎么根棒伺候，二妞妞就是捂着肚子不肯声。一句话，打死我也是二牛哥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说也奇怪，就那么收拾她，浑身打的青紫，伤痕累累，浑身肿起来，那个肚里的孩子就愣是没有掉。

几天的闹腾，二妞在半夜趁着夜色跑了。

和二牛一起跑了。

这下轰动十里八乡了，好事不出庄，坏事出千里！热闹咯，满大街都议论谁家闺女是破鞋，和谁勾搭跑了。

可是再怎么样，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如此轰天舆论。气的老妈倒着气，疯疯癫癫顺着大街小巷找闺女。

一个月，从山沟沟找到县城，可想老妈风烛残年未到，如此折腾。住进医院，城里的亲戚也有，于是出主意去电视台的播报，说老妈病危。速回。

回头又劝两个老人，这年月婚姻自主恋爱自由。就过去吧。如果真爱，是无法抗拒的。

必定骨肉亲，二妞看到广播，回家了。

父母说，既然你们如此。拿三千块钱，从此父母与你恩断义绝！老死不往来，光身滚吧。

就这样，二牛东拼西凑，勉强堵主岳父岳母。

领着二妞和未出生的孩子。

回家，回到自己的穷窝窝，过日子！

【二】

这个春天刚刚过去，二妞妞和二牛就这样走到一起。二妞妞坐在大炕，正在兴奋不已的时候。门咣当的一下子响了，二牛他嫂子，撵着急急碎步，脖子梗起老高，挑起破门帘进了屋。她毫不客气地坐那，根本无视二妞妞存在。脸向着别处，阴阳怪气的从牙缝挤出几句话。话里充满浓浓的酸味道，“呦赫，你就是东河边老马家的人人喊的马嘹亮啊？！小小年纪没看出，勾引汉子本事比你那高音快嘴子牛哈。”

二牛脸色是低眉顺眼的，不敢出气。只是嗯嗯的搭话。不敢出一个字。那副怕象，二妞妞看在眼睛里。刺疼在心。就算是嫂子，也感觉不对劲儿，可既然没啥眉目怎么怀疑呢？

二妞妞，摸着肚子，笑了笑说，“啊呀，你就是二牛他嫂子，张快嘴寡妇谁人不知啊,别说其他的，你我天天一个村住着。谁不知道谁啊。”

这个寡妇嫂子，嘴快腿快，在村里泼妇一能，和爷们在一起滚一能。背后的老娘们没有一天不说落她闲话的。她的行踪总是在大家眼睛里，是第二天街头巷尾的没事扯的话题之一。

好男也怕她的主动出击，经常有人看见她从棒子地或者哪家寡居的男人门衣裳不整的出来。

二妞妞很知道她，可今天她来是什么意思呢？二妞妞很怀疑？可不想多话。

二牛自己心里清楚寡妇嫂子来的企图，他就是没有想到她敢在二妞妞进门就示威来。暗自出汗啊。煮熟了的鸭子飞了，可咋好啊。

张寡妇一肚子气，想借此搅合黄了。看看二妞妞摸着肚子，知道有孩子了，又看见二牛顺从自己不敢多言，也想这个财路不能断了，以后也是要挟二牛的最好武器。

拍拍身上，哈哈大笑，“瞧瞧你们两口子，我只是看看道喜。我就走，哎呀二牛你和我出去会，有事和你叨咕。”

二牛出去，在墙角没人地，寡妇伸出手狠狠的掐了把二牛。压低声音说，“告诉你二牛，你不好好对我，我和你没完，别以为她肚子有你的种我没办法，你以为上了老娘舒坦了，穿上裤子，拍拍屁股走人。门都没有。”

一番示威，二牛只央告，“我的亲姑奶哎，以后再说成不？有空明天晚上小树林老地方不见不散啊。回去吧。”寡妇撇着嘴哼哼道，“你等着明天晚上再收拾你！”

寡妇走后，二牛回屋，说“我亲爱的妞妞，她只是喜欢闹你也知道，我这次从她那借钱了。咱们恩人呢。”

二妞妞说“咱开门过日子了。我一心一意和你好好过。给你生个大儿子！就让她们烂嘴嚼舌头去吧。”

二牛抱着二妞妞美滋滋的，几乎忘记刚才的事件了。

其实二妞妞长得也不好看。嘴巴大，厚厚的大嘴唇。小眼睛，年纪小，发育不全的身体，胸脯瘪瘪的，没有玲珑凹凸的曲线，只是***扭扭的。一身幼稚，老牛吃嫩草。二牛就是这货色。

一开始在一起接触，他是她哥哥，在村子论辈分喊哥哥。

每天放牛和放羊下雨或者有事，就互相搭把手看护对方的牲口。

也是凑合，人在一起待久了，孤男寡女的，二牛又年纪大，男女事懂的多，一点点接触二妞妞，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在一起唱歌，野炊，放牛其乐融融。一年多的感情培养。就在一次午后，二牛喝了点二锅头，趁酒劲和二妞发生关系。

二妞初尝禁果，也没啥文化。有这么人爱护。也没有排斥。就在如此大的年龄差距间，和身体的诱惑下，貌似爱情的朦胧。就是在父母的断绝关系威胁下也进了二牛的家门。做了小媳妇。

二妞感觉幸福极了，只要在一起过就行。根本没有清楚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辛苦。但她瞧着一无所有的家还开心呢。

可二牛却深深感觉担子压的不轻。自己确实需要老婆填充自己，他也高兴自己如此残疾和年纪能有个如此的年轻姑娘暖自己被子。既高兴又担忧啊。

他考虑好了，一定和寡妇嫂子扯明白关系，也一定好好干，让孩子老婆吃上粥。有温饱。

二牛想着明天晚上和寡妇的约定，搂着二妞。还是满足的睡去。

【三】

晚风，不温不火的撩拨着河边的杨柳。满天的星星点点洒落河面。斑驳闪烁群山碎影，细微的水声潺潺的顺着夜色流向远方。

张寡妇因为气恼，心里有事儿。早早打扮一下就来到村口外河边。小河是顺着村中间流向下流去。将本来是一个村，分为南北两个村。村南是二妞家，村北是二牛家。两个人的所谓丑闻，把寡妇嫂子气坏了，她那段时间，没事就坐北村部加小卖铺门前，扯舌头，闻风造谣生事。就想拆散他们。可没有想到，真实的是，他们走到一起了。寡妇很难过，其实寡妇心里已经过腻歪了这种千人骑万人骂的日子。

她想好好过日子，做一个被男人宠爱、清白的女人。平淡活着。可命运捉弄人啊。

当年，自己家穷乡僻壤，哥哥有些木讷。眼看岁数大，说不上媳妇儿。爹妈着急四处托人说合亲事。可都是热闹八火的起头，后没了动静。女孩儿家都嫌弃她家穷和哥哥忒老实，一句像样话都不会说。耽误来，折腾去的，眼看三十了，她已经出落很标志了，提亲的很多，可她希望找个人品好，有点家伙式挣钱吃饭的。谁知道，这天家里来给哥哥说亲的，让她哭了好几天。

这个媒人说的外村张家瘸腿男人，条件很简单，他家儿子残疾人也穷，为了延续香火，换亲。将她家妹子和她家对换做媳妇儿。

爹妈也不想换啊。因为他家的闺女没有自己家闺女标致水灵。那女孩儿子矮胖不说，嘴巴很刁。可思来想去的还是决换亲。

过门几年，不知道咋搞的，寡妇就是不怀孕。本来瘸腿男人开始对她这朵花疼爱有加。可是总是不生育，人家都骂他没有种，那么好的地荒废了。种不上娃娃。骂他家人，数猪的，干搭圈不下崽子。等等话儿嘲笑得他们一家抬不起头来。

瘸腿心理不平衡，媳妇每天晚上都朝五暮六的辛勤耕作就是怀不上。再看自己妹妹去了人家隔年就生了一双儿女。嫉妒恨，就拿她出气，慢慢的就喝酒醉了就收拾她，打完了骂，骂了打。最后无法解恨，扒光打她，打完劲头不过，就发泄**。折磨的小寡妇老回家哭诉要离婚。

可这个小姑子也就是嫂子不是省油灯。说了你回来，可以。我带着两孩子也走。

爹妈和哥哥眼含泪，没办法就劝说她留下。

就这样，她过着不是人过的日子，几年也不生育，就抱养了个女娃。引犊子用（农村迷信说抱养的，可以冲喜让女人怀孕，抱养孩子叫带犊子）谁知道抱养的闺女是弱智。这下瘸腿更急眼了。更肆无忌惮的折磨她。好端端的一朵花让他糟蹋了。

因为长期酗酒，终于有一天出事了，酒精过敏，引发心肌梗。在家赤脚医生瞎鼓弄治疗，药物又搞错了。瘸腿一口气没捣鼓过来，归西了。也有人传说是寡妇下药害死的。

不管真假，那个骠悍的嫂子妹妹放话说，只要你改嫁，我就和你哥哥扯开，把孩子带走。就这样，她听从父母和嫂子胁迫。只好在老张家守空房。

自从没有了男人，不再折磨。慢慢缓和气色。风姿卓越，也是很让男人垂涎欲滴。没有男人，要养废物孩子，家里体力活她一个人十分吃力。

慢慢的就不再学好，用自己的色做本钱，把什么脸啊，耻辱啊都他妈的丢一边。就成了村里有名的泼妇加 。嫂子妹妹也没办法。只好作罢。

自从勾搭二牛，寡妇心里很温暖，每次温存，二牛都给她点钱不说。地里活他有空也收拾收拾了。经常杀羊给她偷偷拿羊肉。寡妇对二牛还是喜欢。

寡妇想着这么多年，忽然二妞妞夺走她的口中食物。恨不得去撕烂这个小妖精，可自己肚子不争气，为何不怀孕呢？还拖着二虎的养女扯后腿，嫂子的不通事理。让她寡居多年。

寡妇瘸腿男人和二牛同年\\\\\\\\\\\\\\\\\\\\\\\\\\\\\\\'，只是二牛秋天生他春生。寡妇和他差距也十岁左右呢。可王八对绿豆对眼了。事情就是如此邪门。

寡妇来来回回顺河边走，终于二牛来到身边。

白天，二牛借钱买来米和生活用品。

在回来的时候，外村招工人去城里建筑，他还有手瓦工手艺，和工头商量好了，他也去。回来和二妞把想法说了。也是想借此脱离寡妇纠缠，淡化矛盾，也是退路。再者生孩子需要钱啊。他必须出去。

他还没有站稳脚步。寡妇就扑他怀抱，哭起来了，边哭边掐他，骂他良心狗吃了。心让狐狸拔去了。

二牛实在觉得愧对她，任她发泄，寡妇闹了会儿，摸了把眼泪，一下退下二牛裤子，自己扑倒他，开始肉搏战，二牛也不回避，任由这个小东西摆弄。说不清楚自己对还是错误，反正他占有两个女人他很兴奋。

翻过身，他疯狂的侵占这个女人，他不想娶她，因为她是寡妇、克死男人的扫把星，更不想娶一个很多男人骑过的女人。

发泄完、二牛冷静极了，他抱着寡妇，告诉她，她的好他记住了，因为你不会生养，我家不能绝后。这次我来，说开此事。

【四】

寡妇很不情愿的穿着衣服，几乎绝望的眼神被夜色掩盖。心底那种无奈的哽咽声，也只有随着身边的小河里流过的水一起冲走！

共 1675 字 4 页 转到页 【编者按】贫穷避世的山村，一段在世人眼里不容的爱情，年龄的落差，二妞妞的未婚先孕，如此种种，作者以此为起点，穿插交错的人物形象鲜明，婉转的诉说着一段凄美而又凄凉的爱情！二妞妞是可爱的，也是勇敢的，寡妇是美丽的，也是善良的，可现实却是残酷的，故事曲折跌宕，结局让人心头沉重。我们应该思考什么？应该笑还是应该为故事里人物的命运哀叹呢？也许我们应该思考的更多一些！作者朴实的文字，成熟的文笔给我们展现了一段鲜活而又悲凉的故事！强烈推荐，共品好文【责编--汝本倾城】【江山部精品推荐】

1楼文友： 21:57:14 靠近生活，贴近现实，好作品，问好。

2楼文友： 22:11:55 小说写得现时，贴近生活，作者点评到位，问好两位！

楼文友： 12: 9:20 农村生活化的语言，朴实的笔调，让人心酸的故事，读起来揪心！

问候冬至愉快！

4楼文友： 10:08: 2 问好花飞，凄凉的爱情，朴实而又现实的故事格调，喜欢！

5楼文友： 2 :57: 2 再次欣赏精品佳作，问好飞花。

6楼文友： 2 :29: 2 凄美的爱情故事，美丽淳朴的女人，文笔成熟，贴近真实，好文章值得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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