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稷教民稼穑于稷山体系
文章来源:丹阳文学网 | 2020-03-28
名人婚姻系列之二-沈从文
沈从文(1902-1988)中国著名作家,原名沈岳焕,笔名休芸芸、甲辰、上官碧、璇若等,乳名茂林,字崇文,湖南凤凰人。1924年开始进行文学创作,撰写出版了《长河》《边城》等小说。1931年-1933年在青岛大学任教,抗战爆发后到西南任教,1946年回到北京大学任教,建国后在中国历史博物馆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工作,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历史与文物的研究,著有《中国古代服饰研究》1988年病逝于北京。
一 一场空欢喜的初恋。
沈从文因工作结识了马泽淮,后又认识了他的妹妹马泽蕙。某天,马泽淮将沈从文的手书带回家给妹妹看,马泽蕙被一纸优美的书法惊呆了,听说手书的诗歌也是沈从文创作的,马泽蕙一时对从未谋面的沈从文十分倾慕,就托给沈从文带去一首诗。沈从文看了当即也和诗一首—《爱情是个魔鬼》那年18岁的沈从文,在马泽淮盛情邀请下,到马家见到了无数次幻想过的马泽蕙。
18岁的沈从文和16岁的马泽蕙初次见面,这对少年男女就如喝了一坛美酒一样令彼此沉醉。沈从文心中那根向往爱情的琴弦被不经意地拨动了。惊异与羞涩过后,他俩的话题渐渐深入,沈从文发现他和马泽蕙心有灵犀,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沈从文被爱情这个魔鬼搅得寝食不安,魂不守舍。他无心做事,满心里都是马泽蕙的影子。心中积累起来的有关男女之情的美好,尽情地在他的笔下流泻—一首首爱情诗通过马泽淮的手,源源不断地飞到马泽蕙手里。原来一天一首情诗写给马泽蕙,后来改为一天数首,且一首比一首浓情蜜意。
沈从文与马泽蕙热恋了,每次沈想见时候,她就找借口向沈借钱,当时沈刚好有笔的买房钱,日子久了,钱全部借给了,但终究没还上连人影都不见了,沈从文气得眼冒金星,印象中美若天仙的马泽蕙此时在他眼里,已现了原形,只不过久是一个凡俗女子而已。
沈从文与马泽蕙的这段恋情,在金钱利益的最后,也就走到了尽头。马泽蕙在他激越的感情里,给他插入了狠狠的一刀,虽然这并不是她的错,但是他的行为难免会波及到她,也摧毁了她的爱情。《从文自传》—女难。
初恋,给他开启了一扇渴望生活的情爱之门,虽时间不长,却残酷地浇灭了他对爱情那最为真切的幻想,直到他遇上了那轮满月—张兆和,才重又燃起了那份美好的憧憬。
二 一场情书赢来的爱情和婚姻。
在张家有名的四姐妹中排行老三的张兆和,被沈从文称作三三的那个她,自小熟读四书五经,英文讲得比苏州话还溜,通音律习昆曲,20岁时的学生时期在众多追求者中,被她编号为赖蛤蟆13的沈从文是她的老师,一场师生恋拉开了序幕,一向不善言谈的他用美妙的文字情话本想打动少不经事的张兆和,没得到她的回应,自己到是抑郁的想跳楼自杀,经同学的劝说,为了日后沈从文的自杀与己无关,她将所有情书拿到校长胡适面前告状,后经胡适劝说及撮合,张才勉强应允。
张毕业后回苏州,沈在青岛执教,放假后追去苏州看望他的所爱,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于是带了一摞西方名著,那是巴金老师给出的主意,他说送书不失礼节且没那么庸俗。沈从文觉得老李说得太对了,一路风尘仆仆,从青岛跑到了苏州。看得出为爱疯狂的举动,人一生就要有那样,那是其中乐事之一,那怕没有结果,爱了,做了,努力了,结果不重要。最起码自己有勇气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在去苏州看望张兆和时,起先张避而不见,沈却没有放弃,天天去她家,还给她二姐写信让他这个乡下人去喝杯甜酒就成”最后在家人的劝说下,张兆和收敛起骄傲与任性,便答应他喝杯甜酒”订婚了。
张兆和是1910年出生的。在中国公学曾夺得女子全能第一名,她聪明可爱,单纯任性。被广大男生雅称为黑凤”黑牡丹”当时的沈自卑木讷,或许是大多男子都一样会喜欢性格活波开朗的女子,沈更不例外,他把对她的情用文字跃然纸上,打动了她的芳心。
张兆和的美貌和沉静,强烈地摇动着他的心旋,使他目眩神迷。丘比特的神箭射中了他的心窝,生发起爱情的潮汐。那时,沈从文已经26岁,已显得成熟。
甜蜜的情书: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乍醒时,天才蒙蒙亮,猛然想着你,猛然想着你,心便跳跃不止。我什么都能放心,就不放心路上不平静,就只担心这个,因为你说的,那条道路不好走。
每次见到你,我心里就发生一种哀愁,在感觉上总不免有全部生命奉献而无所取偿的奴性自觉,人格完全失去,自尊也消失无余,明明白白从中得到是一种痛若,却极珍视这痛苦。
我把你当作我的神。许我在梦里,用嘴吻你的脚,我的自卑处,是觉得一个奴隶蹲到地下用嘴接近你的脚,也近于十分亵渎了你。
我侥幸又见到你一度微笑了,是在那晚风为散放的盆莲旁边。这笑里有清香,我一点都不奇怪,本来你笑时是有种比清香还能沁人心脾的东西!
怎么这人哪,不将我泪珠穿起?你必不会这样来怪我,我实在没有这种本领。我头发白的太多了,纵使我能,也找不到穿它的东西!
三三,昨天晚上同今晚上星子新月皆很美,在船上看天空尤可观。我不管冻到什 么样子,还是看了许久星子。你若今夜或每夜皆看到天上那颗大星子,我们就可以 从这一粒星子的微光上,仿佛更近了一 些。因为每夜这一粒星子,必有一时同你眼睛一样,被我瞅着不旁瞬的。
我原以为我是个受得了寂寞的人。现在方明白我们自从在一起后,我就变成一个不能同你离开的人了。
从《湘行书简》可以看出,在婚后几年的时间里,小夫妻感情幸福甜蜜,写信以三三”二哥”等昵称的称呼,让人羡慕不已。
三三,我离开你一个礼拜了。日子在旅行人看来真不快,因为这一礼拜来,我不为车子所苦,不为寒冷所苦,不为饮食马虎所苦,可是想你可太苦了。
我应该为自己庆幸。望着北平高空明蓝的天,使人只想下跪,你给我的影响恰如这天空,距离得那么远。里望着,晚上做梦,总梦着生着翅膀,向上飞去。向上飞去,便看到许多星子,都成为你的眼睛了。
他把对兆和的思念揉进了《边城》揉进了《长河》翠翠和夭夭不正有三三的影子吗?
然而实际情况却不得不去面对。他们的生活陷入了困顿。尤其是两个孩子出世。沈从文困惑了,不光是对自己的写作,也对以后的生活。他们都困惑了。而此时沈从文表现出很大的宽容和男人的爱心来。
他告诉张兆和:她永远是一个自由人如果她在北京有别的相好,或者甚至离开自己,他都不会责怪她;他这样做的理由是:既然爱她,就不应该让她受委屈。
即使这样他在信里对兆和的称呼仍是那样深情,从三三”三妹”到宝贝”小妈妈”
天才的沈从文怀着单纯的乡下人”思维去喝着甜酒”其中滋味或许只有他们知晓。
看似美满和睦的沈张二人,没曾想沈也制造了一场家庭海啸的发生,免于脱俗,他出轨了。
三 一场无疾而终的。
沈从文曾经有过一段淡淡的婚外情,第三者”人称福建玫瑰”叫高韵秀,笔名青子,高中学历。据张兆和在1997年回忆,高青子长得的确很美,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文艺青年,一张白白的娃娃脸,身材高挑,打扮时尚洋气,一头黑而光柔的头发,一点陌生羞怯的笑,给人一个优雅而脆弱的印象。
那是在1935年春,沈从文到亲戚兼老乡熊希龄的北平西山别墅,邂逅了来接待他的高韵秀,沈从文眼睛一亮。两人不禁攀谈起来,她是沈从文的粉丝,富有灵性的她喜爱其小说,熟悉其作品中的人物,两人聊得十分开心。
一个月后,沈从文又来到熊公馆。正值晚春,高韵秀优雅地袅娜而来,她穿的衣裳是仿照沈从文小说《第四》中女主角的服饰。沈从文傻傻地看着她苗条柔软的曲线,忘记了吃菜。看着呆愣的沈从文,高韵秀那小小的得意毫不掩饰地显露在脸上。沈从文一刹那间喜爱上了这个聪慧的姑娘,喜爱她兰心蕙质的细密心机,更喜爱其艺术直觉:《第四》中的紫”是沈从文的甜美与忧伤,也是高韵秀的深情与渴望。饭后,高韵秀拿出自己的作品《紫》署名:高青子。奇异之光点亮了沈从文心头那隐秘的角落。他浏览完毕,点点头说:很好,很美,我留用。”两人十分高兴。
沈从文的《边城》里就有高青子,翠”即青”它的结尾:
可是到了冬天,那个圮坍了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青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
这个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沈从文的《边城》《主妇》其实就是他在现实中受到婚外感情的诱惑而又逃避的结果。沈从文和张兆和从浪漫的爱情走向实际的婚姻,在精神上逐渐生出审美疲劳,而且张兆和嫁给他多少是被动的(两人是师生恋,沈从文比她大八岁,追了她三年零九个月才嫁给他)张兆和非文艺青年,她对文学创作,颇感隔膜。
1936年春节刚过,沈从文与高韵秀的在平静的家里掀起令人不安的波澜,他将自己的经历和感受向张兆和坦白了,张兆和感到意外、震惊、痛苦和不解,一气之下从北京回到苏州娘家。沈从文每天给妻子写一封长信,坦白他对高韵秀的爱慕和关心,其中一些伤心的话也曾引起张兆和的嫉恨。痛苦、无助的沈从文找到林徽因倾诉,梁思成、金岳霖也曾多方劝慰过。同病相怜的一群文人。
很多人认为沈从文与张兆和的婚恋是完美的,仿佛童话一样。不明白娶张兆和这样心中的偶像”女神”又为何与高青子轻易地发生情。其实,这没有什么特别难以理解的地方,无非人性人情而已,所有的激情退却过后,都要归于平淡的,继而到倦怠期,高青子犹如一颗石子激起了沈从文心中的层层涟漪,甚而惊涛骇浪,热情洋溢。
可霁月难逢,彩云易散。沈从文、高青子这段恋情纠葛,就此了断。狂放的激情,终于敌不过稳定的家庭。沈从文终醒悟发乎情,止乎礼义一段长达8年的就此划上句号,而沈从文也始终深爱着妻子,当情感退潮,理性又回到了沈从文身上,高韵秀像流星一般,匆匆划过天空,永远离开了沈从文。与长久的婚姻比起来,短暂的要脆弱得。他回归了家庭,他的小说《八骏图》《看虹录》是乎有他们的影子,小说必定是小说,一半真实一半虚构,谁也无从考证。
沈从文去世以后,张兆和写于1995年8月的《后记》更是二人感情不和谐的有力证据:
从文同我相处,这一生,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后来逐渐有了些理解,但是,真正懂得他的为人,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压,是在整理编选他遗稿的现在。过去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过去不明白的,现在明白了。
太晚了!为什么在他有生之年,不能发掘他,理解他,从各方面去帮助他,反而有那么多的矛盾得不到解决!悔之晚矣。
应该说,垂垂老矣的张兆和确是在忏悔,深切地忏悔。她没有真正了解沈从文,其实他是个内心很善良的人,两个人最初的浓情被现实不如意的生活打磨的没有一点生机。她没有真正了解他的内心,他对她是真爱,而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偏执狂,费劲周折追求来的幸福,怎能就轻易放弃呢?
我们不能否认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浪漫爱情,虽后来囿于婚姻的贫穷和琐碎的家事,产生的审美疲劳,两人有过一段若即若离的分居生活。在家庭与理智面前,在一个好太太和两个生龙活虎的儿子面前,沈从文终于如一只云雀,经常向碧空飞得很高很远,到一定程度,终于还是直向下坠,归还旧窠
边城中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结果却又如宿命的必然。
雨后中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
对于别人的婚姻,尤其是名人前辈的婚姻,我们都是看客,无法评价,幸福与否,冷暖自知;合适与否,如同鞋和脚趾头,只有脚知道;也无须指责,爱本没有错,爱情里更没有对错,如同季节变化,刮风下雨,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美好的事情都有追求的权利,都希望人生是一片艳阳天,那也是枉然,也不会少,相互交替,方能奏响彼此起伏饱满深情的人生乐章。暮年,能忆起ta否?或许早已患上Alzheimers Disease,一切又如新婴,又能如何,毕竟这个世界我们都曾来过,相遇过,爱过,足矣!
不管是被动接受沈从文,还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张兆和选择的错误,事实是千年修成的共枕眠,收到N封情书,那个男子能用文字公开向世人表示他对一女子的满腔爱慕之情?沈从文做到了,是他的多情还是她的美貌吸引了他,激起了他的才情?情到深处才会有的感慨!在一起时,应相互恩爱,相互理解。倘若是,在沈从文离世的日子里,张兆和也不会有悔恨,何苦呢?且行且珍惜,一句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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